这位圣人不是个容易让人揣摩的。 “我拜先生为老师,就算我不投其所好,圣人也会注意到我,长敬候府和姚家非得小瞧我不可。”季弘远得意道,身为农家子他当然也有农家学子的智慧。 “我就是摆明车马告诉圣人,我有本事,我也实在,藏着掖着算什么,圣人是个明君,他不怕别人比他有才,就怕别人不老实。” 陆含玉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 “那行,等状元游街的时候,我和爷娘都去茶楼里等你。” 季弘远一口亲在陆含玉脸上,“我就知道娘子你肯定信我,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最好的?” 陆含玉推他,“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我要娘子亲口跟我说。”季弘远依依不饶。 陆含玉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我去看看……哎哟,你又这样,小心孩子……唔。” “不许总想着他们,你现在都不在乎我了。”季弘远有点吃醋,搂着娘子往床帐子里滚,“我不管,前头我睡书房欠下的,娘子都得给我补回来。” 陆含玉闻言身子软了一半,半推半就,“你过几日还要进宫呢。” 季弘远:“为夫我现在被阿兄练了许久,体力早不可同日而语了,娘子你试试。” …… 夜色沉沉,外头徐程听见动静,涨红着脸嗖嗖往侧院跑。 这夜奶娘就直接把孩子送到了陆母那里。 第二天,全家人都知道小两口造作了,陆含玉脸皮薄,恨得好几天不让季弘远睡床。 大话吹出去了,季弘远觉得凭老师和自己的掂量,基本上能捏准圣人的底限,状元的事儿肯定十拿九稳。 谁知道等唱第日,文武百官和学子们都云集在太极殿前,传胪唱名开始后,季弘远傻眼了。 状元不是他。 榜眼不是他。 他名次跟会试一毛一样,还是老三,美其名曰长得好看的,都是探花。 季弘远立刻就委屈了,怪他长得太好? 可长得不好也没有软饭吃啊! 骑马游街的时候,季弘远忍不住就有些没精打采的。 “哎哟!”他沮丧了没一会儿,立刻就来了精神,被砸的。 他捂着脑袋看了眼怀里,是个带着香味的荷包。 季弘远:“……” 他抬起头,往两侧看了眼,楼上的小娘子们立刻爆发出一阵欢呼,更多香帕荷包跟下雨一样朝着他飞过来。 季弘远被砸得就差抱头鼠窜了。 状元戚城跟云易感叹,“长得好就是吃香,咱也一表人才,结果等季仲廉一出来,都没人瞧咱俩了。” 云易看季弘远满头包的样子,偷偷松了口气,“没人瞧好啊,不然你等回去看,听说身上都能砸青了,我阿翁说还有人往里放玉佩和金子的。” 戚城:“……”咋办,更酸了,所以说历来游街,大都是探花郎抢风头。 但这风头季弘远一点都不想要。 他揉着脑袋,身上也隐隐作痛,谁啊那么缺德,荷包里装石头了吗? 问题是缺德的还不只是一个,快给季弘远砸急眼了。 他突然远远看见陆含玉正笑眯眯看着他。 这一瞬间,季弘远福至心灵,状元没就没了,讨好媳妇,端稳饭碗,这事儿得干啊! 他立刻将荷包和帕子全扔戚城怀里,抱着脑袋大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