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却也不怵,梗着脖子。 “你们住在秀才巷,童生进府学需要多少银子你们不知道?季家出得起吗?” 当年他中了童生,褚娘子得了消息,往家送过几回东西。 后头没听到他要考的消息,褚娘子才又跟家里断了联系。 这也是季弘远不愿意跟她走动的缘由,狼狗还知道反哺呢,他这个阿姐简直铁石心肠。 褚娘子胖脸一板,冷哼道:“你可别说你揍人能花五两银子,咱季家不出吃亏的种。你上门也好意思只提一坛子十文钱的酒,可见没把我这个阿姐放在心上。” 季弘远叹了口气,“阿姐这就有所不知了。” 他看着还虎视眈眈的褚三郎,“看三个侄儿出口成脏……成章,就知道是读过几年书的,难不成没听说过没开私塾的秀才有多穷?” 褚家人:“……” 季弘远扬起头露出骄矜之色,“阿姐可以出去打听打听,今岁我一次就考中了秀才,还是在臭号里考中的禀膳生,说句老天爷亲生的不为过吧?” 褚家人听得心头酸溜溜的,也都有点意动。 老天爷也忒偏心眼了点,不过这样一来,季弘远举人也有望吧? 褚娘子面色和缓不少,“知道你打小就聪明,吃你个鸡子,你能记十几年,就是记不得阿姐对你的好。” 季弘远纳闷,“阿姐你说说,你咋对我好来着?” 褚娘子:“……小时候不是我带着你啊?长姐如母这道理你不懂?” 季弘远从善如流猛点头,“懂懂懂,我这不就来找你来了嘛!” 他拉着褚娘子哭诉—— “阿姐是不知道,这科举苦啊!就不说考中秀才前我花的那些银子了,大嫂和二嫂家的小郎到现在都还没成亲,就是娶不起媳妇。” “中了秀才后花销就更多了,这笔墨纸砚得花钱,跟同窗应酬得花钱,四时八节的孝敬先生得花钱,去花……咳咳,花时间准备继续考功名得花更多钱。” “莫说一年五两银子,一年就是五十两银子也填不满这无底洞啊!” 褚娘子越听身体越僵硬,这字字句句说得其实就俩字,要钱,那是要她的命。 褚家人心里就更复杂了,尤其是褚郎君。 常年在外行走,他还能不懂季弘远差点说漏嘴的是去花楼?那个地儿有多少银子也不够花好吗? 季弘远可怜巴巴看着褚娘子,眼圈又红了,“阿姐你看,你既然知道我聪明,我这前途岂不是肉眼可见?远的不说,明年秋就是乡试,到时候我要是中了举,咱两家门庭可就彻底换了,再也不会缺银子花!” 褚娘子心下微动,她没把人撵出去就是为了这。 当年得知爷娘要让她换亲,她带着恨意跟自家男人跑了,就没打算再跟季家来往。 后来听说季弘远小小年纪中了童生,被褚郎君劝着,知道季弘远前程远大,不好彻底丢了这门亲戚,才让人带了几次东西回去。 可后来她听人说,季三郎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每到临考就出毛病的名声整个周岭县都有所耳闻,褚娘子就不乐意了。 哪怕家里开着铺子日日进钱,也没有白扔银子打水漂的道理。 可现在季弘远又中了秀才…… 她忍着心痛,粗声问,“咱家确实没多少银子,可谁让你是我亲弟弟呢!多的咱帮不上,你还差多少,我看能不能给你想想法子。” 季弘远等得就是她这句话,他立马喜笑颜开,抚掌给褚娘子算起账来。 “阿姐知道我这人吃不了苦,吃苦受罪也影响读书,不过我懂事啊!咱也不比那些老财家里的孩子,就说个平常的吧!” 褚家人听他说第一句就有点头皮发麻,吃不了苦还能平常?呸! 躲在房顶上的陆含玉和青衫俩人捂着嘴,都快笑出声来,一听就知道,季三郎这是要开始忽悠了。 季弘远不知道有人偷听,他笑眯眯伸出手指,“你看,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两身衣裳得要吧?也不图贵的,就便宜的也得一两银子,这就是八两。” 陆含玉点头,远不止这些,她如今花了八十两都不止了,季弘远忽悠的还算内敛。 褚娘子却听得心里拔凉,八两?他怎么不去抢! 季弘远继续道,“我读书用功点,就算用不好的笔墨纸砚,一年下来,再买几本对科举有用的书籍,少说少说也得三十两银子,我都不敢奢望带大儒注释的书呢。” 褚家人:“……”呢个屁啊! 褚郎君心里庆幸,没非得让仨小郎死读下去,不然家里的银子估计供一个都困难。 季弘远继续掰扯,“咱们再说去考试,近些的来回路上盘缠得有个三十两,要是远一些……怎么也得五十两起,客栈吃住这些未必够。” “还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