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来能说会道,也擅长在嬉笑怒骂中藏起自己的真实想法。 但对上季弘远前所未有的认真,她心里欢喜,又难过,多少伪装和解释都说不出口。 嫁人前她以为自己能装好一个贤妻,待得大仇得报,她会自请下堂,还季三郎一个真正圆满的未来。 现在,她大概做不到了。 陆含玉轻声呢喃,在喧嚣人群中几乎不可闻,“三郎,对……唔……” 季弘远没等她说完,就扯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拉,“你想好了再说,说不到为夫心里去,我现在就扛你回家,先生个崽儿再说!” 陆含玉被他逗得笑出来,躲开他作乱的手,拍他一巴掌,“胆儿肥了你!” “你给我的啊!”季弘远又抱住她,焰火已经渐渐散了,但他眸底的花火还没散,“落子无悔,我想吃你软饭,你拉我上贼船,咱们扯平。” 他额头抵在陆含玉额心,“但你要砸我饭碗,撵我下船,这就过分了!不管咋说,夫妻一体,干啥都得公平才行。” 陆含玉心下微动,他真的都知道。 他说得对,尽管这场交易开始就不存在公平可言,但他们是夫妻了,总要给他选择的机会。 她拉着季弘远往送子娘娘庙那边走,“那你考举人,你考中举人,我就都告诉你。” 季弘远挑眉看她,“咋的,考中举人啥都有,考不中,你要送我一直见鬼去?” 陆含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啥?”季弘远得意晃着脑袋,反拉着陆含玉往前走,“是知道有些人此地无银三百两,还是某人成亲前跑遍了花楼请教……哎哎哎,轻点轻点,我错了!” 季弘远捂着耳朵,嘿嘿笑着讨饶。 陆含玉羞恼得耳根子都发红,她去花楼的事儿连兄长都不知道,这人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陆含玉咬着牙凑在季弘远耳旁道。 季弘远点头,学着她跟做贼一样凑近,用气音道,“那晚上,咱能不能试试你从花楼娘子那里学到的?娘子放心,我很开明,你别收着了。” 陆含玉:“……”她学的是怎么温柔些,又不是学接客! “哎哟!”季弘远被一脚踹了个趔趄,哈哈大笑着往前走。 青衫被陆含宁盯得浑身不自在,让他去找陆三郎俩人,自己往秀才巷这边来。 刚走近,就听见了季弘远大笑的声音。 她也看见褚娘子正坐在胭脂铺门口,心里哼笑一声,躲在一旁没出来。 与此同时,季弘远那位替他传话的同窗郑慈然也正跟好友一起走到这边,想与好友一起去好友家再喝几杯。 见到青衫独自一个人‘落寞’地靠在墙边,他眼神一亮。 他就说嘛,季仲廉肯定是骗他的! 若青衫是他的舅嫂,怎么可能在这样的日子独自一人呢? 青衫虽然素日都不爱打扮,可她长得好,鹅蛋脸上一双丹凤眸,其下樱唇不点自红,又正值芳华,没有陆含玉夺人目光,她也很吸引人。 郑慈然小鹿又撞上了。 他请好友先回家,自己整整衣衫,脸带薄红往青衫那边去。 七夕佳节,他打扮一番,在街上也没碰到什么合心意的小娘子,岂不是浪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