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头也一副不把陆家酒肆放在眼里的猖狂模样,大有县城最大酒肆该换了的意思。 陆父这要是还看不出当初是这孙仕德搞鬼,那他白活几十年。 要不是被季弘远叮嘱过,想让人摔得狠,就得先让人蹦跶上去,陆父早就带着几个儿子去套那龟孙麻袋了。 前两日陆父又听人说孙老板在自家酒肆大放厥词,说陆家酒臭之事肯定不是空穴来风,陆父忍不下去了。 这孙仕德蹦跶的也够高了,再高他怕是要上天。 陆含宁不在,他亲自带着四个儿子上门给老主顾送福气。 甭管季弘远被读书人喷的多狠,他运道好是谁也反驳不了的。 谁会跟福气过不去?老主顾们都很乐意接着。 接了这号称只有陆家酒才能让福气显形的福字和对联,大家试过后发现,嘿,真奇了! 有些人心里不服气,从县城各家都买了酒来试,可不管咋试,都没有能跟陆家酒这般神奇的。 直到昨日,他拍到了孙老板放出来的好酒,足足花了八百两银子,这么贵的酒,能不呼朋唤友来显摆? 显摆能少的了陆家送出来的福气对联? 这一显摆就出事儿了。 好家伙,孙家酒肆的酒也能让对联显形。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都来了兴致。 “我也听说这对联的神奇之处了,陆家酒肆这是徒有虚名啊!” “吹的倒是厉害,被孙家酒肆打脸了吧?” “传出去别人怕要笑掉大牙咯,看样子论福分孙家酒肆也不输,以后可以多光顾。” 主人家纠结极了,脸上似是嘲讽,似是想笑,又似是恍然大悟,脸色色特别精彩。 朋友们见状赶紧问。 主人让家仆去拿酒,“有这么个事儿得让大家知道,陆家说的神乎其神,咱能不好奇找别家的酒试试?” 见人都点头,他继续道,“孙家酒肆近来风头盛,我当然不会错过,前几天没拍到这好酒,买了孙家酒肆不少其他的酒……” 有人品出来点意思,“没试出字儿来?也许是对联沾了不同的酒,本来就显不出来字了呢?” 主人摇头,“陆家二郎给了我十副对联,连福字在内一共三十张,我试的时候没掺,这副对联也是新的。” 大家一时间都摸不着头脑。 有人猜:“也许……孙家酒肆只有这一款酒能让福气显形呢?” 但这猜测站不住脚,咋就那么正好? 陪坐的客人中,有个中年郎君轻咳几声,“那啥,你们也知道我就喜欢陆家酒的细腻口感,前几日我也去别人家蹭拍到的孙家酒喝,当时就觉得……这酒跟陆家的口感颇为相似。” “你是说……孙家偷酒?!” 大伙儿都满脸不可置信。 突然,有脑子灵活的拍了拍巴掌,“你们还记不记得前阵子有人找陆家酒肆麻烦,说陆家酒发臭的事儿?当时陆家那个小掌柜就说酒不是陆家的,那……” 在座都是县城里有头有脸的人,谁也不笨,稍微深想想就能明白其中的蹊跷。 主人脸色不太好看了,他立刻起身往脚上套皂靴,提着拍来的酒就要出门。 别人赶紧拦,“王兄这是干啥,咱也没证据,你就是去孙家酒肆骂人,人家也不能承认。” 主人冷哼,“谁说我要去孙家酒肆,我是去陆家,我得问问这酒陆家酒肆为啥不在外头卖,要是卖的话作价几何!” 价格不便宜就算了,最多他就是把孙老板干的恶心事儿传出去。 要是价格相差甚多……他非要砸了孙家酒肆不可。 就算他王贵不缺银钱,也不能被人当傻子坑! 对此陆父早有准备,只笑着解释,“这是咱家因为女郎出嫁,新制出来的喜酒,用利子嗣的药材泡过,名为百年好合,倒是不贵,就是只卖给要成亲的人家。” 那王贵听到不贵就心里开始上火,“不知道这酒怎么卖的?” “小女取了个吉利数,六钱六厘银子一坛,也不赚啥,赞就想沾点喜气。”陆父摸着肚子笑得更和善。 王贵:“……”他要打死孙仕德个鳖孙! 王贵是个聪明人,他没急着上门,只凭怒气冲动上门闹,孙家要是不肯承认,不免有以势欺人的嫌疑。 他回家,立刻让家奴去找所有拍了孙家酒的人家,把实情和陆家酒肆买来的百年好合酒全递过去。 这下子所有人都炸了,孙仕德孙仕德,真是失了德,他咋敢呢? 季弘远和陆含玉在马车里压低声音笑闹做一团的时候,马车里的空气多甜腻,孙家酒肆的空气就有多尴尬。 一帮县城有头有脸的乡绅老财们,进门后啥也不说,先指挥着家仆拿大棒子把孙家酒肆给砸了个稀巴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