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轻笑一声,“有趣。” * “头儿你没事吧!”赵刚龙的大嗓门叫开了。 林泓扯了扯滑下几分的披肩,立在雪饮寒楼门口有些失语。 “我说……”林泓抿了抿唇,“你们一大帮子人给人杵门口做什么……” 他的面前站着高低胖瘦十余人,皆带刀配剑,怒目盯着面前的高楼。 活像一干罗汉要来踢馆子,站在这楼前简直万众瞩目。 “他们没欺负你吧?”赵刚龙扯着林泓使劲瞅,都要给他看出个洞来。那架势恐怕林泓破了点衣服他也要杀进去。 “都说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了。”林泓话是这么说的,但其实心里挺暖。 “那不成!”赵刚龙一大嗓门叫开了,“鬼知道他们这些跳梁小丑要搞什么幺蛾子!” 声震九霄。 林泓顿时头疼。 “情况如何?”屠洪雪看向林泓。 林泓伸了个懒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朝前走了,“准备接客吧。” “怎么就接客了?你赵爷爷我卖艺不卖身!” 苍朗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谁买?” * 林泓在宴会上那一出让江南众多商贾认识了他,但众人却对此事都几乎默契地保持缄默,没有任何蜚语流传于市。 江南商会在明面上遏制了恶性的竞争,而实际上竞争和攀比从未消弭,这些商贾暗地里都在较劲儿。 如今林泓与江南商会不和是事实,但送上了一份大便宜也是事实,众人都在兀自琢磨,精打细算,权衡利弊。 最高明的猎手总是最沉默的潜伏者。 故而,沉默的背后是林泓桌上堆叠的请帖。 林泓同风如晦合作,却与马成全对峙、和黎日东不合,其余三位大老板的态度讳莫如深,如今那些商贾衡量不出林泓和江南商会的关系,公然上门太过明目张胆,但利益总能让嗅觉敏锐的商人趋之若鹜,所以他们选择了折中的办法——请林泓到府上。 有生意给林泓做,让他自个跑一趟也无可厚非。 * 日薄西山,江乡的街市人声渐稀,各家都在收拾店铺准备归家。 炊烟袅袅,饭香四溢。 林泓揣着请帖,独自穿过街市。 收摊的商人互相打着招呼; 卖糖葫芦的老人把最后一串送给玩得一手泥的孩童,男人吆喝他谢谢老人,老人摆手离去; 浣纱的姑娘们嬉笑着归来; 女人收回晨间晾起的被子…… 林泓被这黄昏时刻的慵懒气息感染得也有了几分困意。 莫来由地,他眼前蓦然一片血红!无数的画面快速闪过——古老的宅院、数十双半空轻晃的脚、跑过的人影、模糊的画像、桌下蜷缩的人、窗前窥探的双眼…… 太快、太多、太杂…… 林泓停下了脚步。 叫声、笑声在他耳畔回荡,头疼欲裂! 血色还在翻涌着。 恐惧如同巨浪席卷,铺天盖地。 林泓有些喘不过气来…… 突地,一股力量握住了他的上臂,相碰处滚烫炽热,那力道沉稳,握得他几乎生疼,却莫名折半了他的恐惧与茫然。 “林清泉!” “林泓!” 血红退尽,林泓望进了一片滚烫的深渊——是同夜一样的晦涩,是比肩剑芒的冷厉,是山间野火要燎原。 是最温柔的绒包裹最锋利的刃。 是如墨的眉目。 英俊无俦。 林泓脑子蓦然空了。 万古川见林泓直直地看着他,垂眸撇开了目光,手也松开了。 须臾,又看向他,眸底的情绪收得干干净净,“回神了?” 这一句问完,林泓才真正算是回神了,心下一乱,目光顿时从他脸上移开,落到他胸襟上,莫名想起了段宇那一句溯峰“胸”,顿时又瞟向别处,脑子里糊成一片了。 什么情况……稀里糊涂来了一句,“你……你怎么在这?” 万古川的目光着在他身上,“看来还没醒。” 林泓反应过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