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姐姐!”潘如意打断了姚雪知的话头,“没有的事,只是清晨还有些困倦罢了。” 王传生表情不太好,“注意休息。” 潘如意礼貌一笑,扯了扯姚雪知,“我们快走吧,王妈妈还等着我们呢,” “走吧走吧,”姚雪知道,“那王公子我们先走了。” “好。”王传生在她们背后目送着,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落在潘如意的身上,落在她头上那支梅花弄月簪上。 * “就送给我了?”姚雪知看着潘如意递过来的梅花弄月簪一讶,“我也就夸了句好看怎么就送我了——潘妹妹经常戴着,不是欢喜得很吗?真舍得?” 潘如意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姚姐姐照顾我太多了,还没送过谢礼呢,我也就这簪子金贵了。” “人也金贵呀!”姚雪知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面粉,接簪子,“谢谢妹妹了,那我可得好好戴着,要天天戴!” * 王传生喝醉了,很醉很醉,脑子里千头万绪全都涌了出来。 大概一年前,他在山下犯了事,逃进这天驷雪山,差点冻死,被人带进了这个村落。 而带他进村的人正是潘如意。 眉目是远山,声音是清泉,浅笑起来如寒梅迎雪放,像极了他故乡的梅林。漂泊太久,被这个人勾起了乡情。 这之后,山遥水远,只用看她一眼,便是归乡了。 他疯魔了。 但这个女人已有婚配。 他只能把这不可说的情感埋在心底,希望它消弭,却不料,埋的是一坛酒,愈埋愈烈。 稍稍开了那坛口一缝,酒香瞬间荡满,经久不散。 王传生带着酒气从一户人家家中出来。 宴席告终,夜色已深,灯火也是阑珊。 “诶!传生,你看你醉成这样,我送你吧!”这家的男主人要扶他。 “不用了!没事!”王传生摇摇晃晃地拒绝了,“今个喝高兴了!下次……下次该我宴请你!” 几番推辞,这家男主人只好作罢。 王传生喝得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模糊,走在雪地上看不清路,摔进了雪里,骂骂咧咧又站起来。 走了老久可算要到家了。 他看见一个女子在自家门前晃悠。 白色的大氅曳地,墨发如瀑。 王传生揉了一把模糊的眼睛。 那女子发间插着一支梅花弄月的簪子。 是潘如意。 王传生心跳陡增。 酒精麻痹了所有神经,理智烂醉如泥。欲望在冲撞着,要把周围的酷寒都点燃。 压抑太久了。在这一刻一切都似梦非梦。 “如意。”王传生一双大力的手臂从后面紧紧箍住了女子,把她直接抱起来,朝自己屋子里带去。 姚雪知吓了好大一跳,手上提着的篮子落在了地上,热腾腾的饼撒了一地。 “放开我!”她疯狂地挣扎着,想要大叫,却被一个猛烈的吻封住了嘴。 王传生的力气太大了,她像是在空中飘飞的苇草。 她被压倒在床上,灼热的气息带着浓郁的酒气喷在她的脸上。 “不不不……”姚雪知已经要吓哭了。 ** 潘如意去找姚雪知,高福寿却说她不在家。想到今日下午姚雪知说去给王传生送饼没寻着人悻悻而返,估计这会儿又去了一次。 王传生的门没有关紧,潘如意抬手准备敲门,却被里面传出来的声音怔住了。 是……姚雪知的承欢之声…… 潘如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为……为何……高大哥对她那么好……她为何要如此…… 里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她透过门缝隐约看见两个人影。 她捂住了嘴巴转身跑开了,大氅的长摆狠狠打在门上,门扇动起来,“嘎吱”一声关上了。 寒风扇了进来,王传生一个激灵,他喘着粗气看着身下的人……不是潘如意,是姚雪知…… 他猛然退开。 姚雪知这才大哭开了,拉好衣服坐起来,止不住地哭,她听见了方才的门响,“有人看见了……有人看见了我完了……我完了……你个畜生!畜生!” 村民会怎么看待她?要怎么说她身为村长的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