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泓的下半张脸埋在他肩头,忍不住嗅了嗅。 很好闻,像风吹山林,朗日照泉。 万箭齐发。 万古川揽着林泓错开一步,手头的长剑甩开,寒光呼啸,箭头撞上剑锋,向四周飞射而去! 人群挥刀冲上来! 万古川抬脚踹翻赌桌,“哐当”巨响,惨叫几声,撞倒了一排的人。 刀剑“当当”相撞都响在林泓后面。 “坐在这。”万古川拉着他的胳膊让他坐在自己身后的高台上。 “小心。”林泓叮嘱他。 手头的剑寒光更盛。 万古川跟玩似的,船工身上剑伤不至于致命,却也够呛,不少被掀翻了出去,砸在桌子上,“咔嚓”巨响,木桌四分五裂。 赌场一片混乱。 林泓看向二楼,船工已经又装上了弩机。 差不多了。 他拿出了那块黑色的腰牌,朗声道:“妃子铁令在此!谁敢动!” 此话一出,整个场子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眼睛看向他手中的黑色腰牌。 四周很安静,气氛凝重。 船工慢慢收起了刀剑朝两旁退去,给他们让出一条到门口的路来。 林泓站起身来,手头勾着那腰牌,走过去扯着万古川走。 两旁的人仿佛两堵高墙,凶神恶煞地看着他们,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直到他们踏出门,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才消失。 林泓笑道:“果然是云亭手下的。” “你这个方法太冒险了,如果不是呢?”万古川把剑插回腰后的剑鞘。 “那我就丢脸了……”举起牌子没人理他…… “可能得丢命了。” 林泓看着他,心说:丢不了。 “钱不要了吗?”万古川看了后面紧闭大门的赌场。 林泓笑了,“什么钱?我有那么傻?就是一袋破铁片而已,叫他摇个骰子够意思了。” 难怪声音不对,不像碎银子,像极了钱镈。 万古川垂眸看他,伸出右手把他垂在身侧的左手捞在手心上。 他炽热的手心贴着林泓的手背,拇指轻轻拂过他的手心。 他的手心上还有上次帮自己握住江喜儿刀留下的疤痕。 万古川心下一动。 没牵够。 “怎么?”林泓觉得手上一阵酥麻,莫名有些慌。 “看看刚才拉疼没有。” “你当我是娇花吗,一拉就断?” 林泓要抽回手,万古川却一把握紧了。 待林泓看向他,他又松开了手。 万古川道:“回去吧,明天大概云亭就要请我们过去了。” 甲板上的秋露庆典已阑珊,杯盘狼籍,人群渐稀。 二人回房了。 * 林泓莫名又站在了秋露节的甲板上。 人流如织。 华贵如斯。 抱着新生的孩子兰姨和锦叔和给他打着招呼。 唐珩又要画他。 孔令宣冲他温和一笑,“抱歉林兄,我又有些晕船。” 云亭妃子华美的轿子再次从面前飘过。 贵人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