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桌上陈列着各类佳肴、水果,来自世界各地的琼浆玉露。 穷极奢侈之能事。 楼船载着很多人,光是第一层的甲板上就是挥袖如云。 华衣锦袍的商贾高谈阔论;诗人墨客凭栏望海,把酒临风,捋着胡须,赋诗吟唱;文人雅士清谈争论,面红耳赤,挽起袖子,揪着领子,慷慨陈词…… 身段婀娜的婢女端着果盘和酒杯从他们之间悠然飘过。 林泓浑身湿透,站在其间格格不入。 人来人往,似乎注意不到他,有人险些撞到他。 一只手臂横过来,替他隔开了人流。 林泓抬眸看过去。 万古川打量着他,“怎么搞成这副模样?” “在外面,遇上雨了。” 声音嘈杂,万古川几乎附耳在听。 林泓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热度。 林泓是有些冷了。 一件还带着体温的衣服兜头罩下来,“先去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注1: 挟太山以超北海,非不为也,实不能也;为长者折枝,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孟子 第034章 飞云盖海气吞白浪 一个貌美的婢女笑意盈盈地迎上来,轻盈带着香风,“我先带二位客官去客房吧。” “有劳。”万古川应道。 婢女带着他们走过甲板,穿过回廊。 高楼座座,长柱支撑。 雕花的风雨长廊架在半空,连接着楼阁。 甲板上里弄回环,整齐排列着各类的店铺,望不到头,要什么有什么,当真如行在街道上。 “你这是哭了还是雨淋的?”万古川把盖在林泓头上的衣服掀开一角来看他。 “当然是雨淋的。”林泓从他手里扯下衣服把自己盖严实。 “我不信。” “多大的人了,哭什么?”林泓抬眸看他,像是想让他相信。 整齐的眉下,一双俊目依旧清澈,眼尾掩盖不住地带着红晕。 万古川看着他,抬手,拇指轻轻扫过他的眼尾。 林泓一惊,“做甚?” “看看是不是哭了。”万古川收回手。 “万大哥是想抓住机会嘲笑我不成?” “嘲笑你做甚?要不万大哥也哭给你看?” “噗…”林泓揉了揉鼻子,“真是会诓人,不知道哄了多少姑娘。” 万古川挑眉,“你是姑娘?” 林泓:“……” “说了没哭。”林泓继续用衣服裹头。 “那在难过什么?”万古川看着前路,“生意谈崩了?” 林泓给整笑了,“谁生意谈崩了要哭鼻子啊?” “果然哭了。” 林泓:“……” 说得七拐八拐,林泓都要忘了自己在难过什么了。 带路的婢女发出了一串轻笑,“二位客官感情真好。” 她指了指眼前的高楼,“这一座就是客楼了。” 船上连绵的阁楼高低错落,瞭望台鹤立鸡群,眼前这一座只比它稍矮一些。 五层阁楼灯火通明,一排排雕花的窗棂里均是大亮。 推开雕花的大门,大堂里金碧辉煌,望不到头,桌椅陈列,美酒佳肴溢目,地上铺满了白色兽绒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 人流如织,人声嘈杂。 “方才甲板的吃食只是些零嘴,这里才是饭堂,二位客官随时可以过来享用美食。”貌美的婢女介绍道。 “随时?那得吃成大胖子。”林泓看着那些装在精美盘子里、色泽诱人的美味。 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酱猪肘子、羊皮花丝、白龙曜、虾炙、小天酥、过门香、挂炉山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