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京城。 除了就寝和如厕,其他时间几乎同诚亲王寸步不离的新任巡抚大人倭伦,整个都快疯掉了,快被诚亲王给逼疯了。 莫说本朝,翻一翻史书,也没见有哪个人是如此肃清官场的,就像过筛子一般,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管。 而且下手也太狠了,让诚亲王一直这么查下去,山西境内还有几个能留下的官员,怕是九成以上的官吏都要被换个遍。 他算是知道万岁爷为什么将火器营的人都派来了,就诚亲王这做派,没有几十把鸟枪保护着,指不定哪天就被人套了麻袋。 本地的豪强大族也不是好惹的,诚亲王一点面子都不给,该抓的抓,该打的打,该斩的斩,只要是犯了死罪的,连秋后问斩的判决都没有,全是斩立决,这些人不恨死诚亲王才怪。 当然,就诚亲王这查法,等离开山西的时候,这些豪强大族能保住几个都不好说。 倭伦一方面被诚亲王指使的团团转,一方面整天被吓得冷汗直冒,他好歹也是做过内阁学士的人,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却被诚亲王给吓成这样,从诚亲王到山西的第二天开始,每天他都要写一封送到京城去的密折。 诚亲王杀心太重,如今能管得了诚亲王的,也就万岁爷了,可不能让这位活阎王在山西大杀四方了,这么杀下去,他就不只是夜里失眠了,能天天被噩梦吓醒。 胤祉上的从来都是明折,他在山西的一切言行都没有什么好瞒的,他查到的那些东西更没有必要瞒着朝臣,包括温保和太子的关系。 若温保真是太子的人,那活该太子将来被两废两立。 胤祉在山西卯足了劲儿掀桌子搞事情,手拿尚方宝剑,几十把鸟枪护体,敢把天砸个窟窿,蒲州府官员不够,那就由吏部的人先顶着,再对外招收身家清白的小吏。 而京城这边,已然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除了出身山西的官员,无人关心活阎王是怎么在山西大杀四方的,朝臣们关心的是太子。 诚亲王连续几道折子,都提到了太子。 温保多次自称是太子的人,山西的高品官吏全都知情。山西境内还发现了私自出售玻璃和镜子的商队,其材质和设计与商业司所出一般无二,而据这些人供认,这生意不只山西有,半个大清都有,同样与太子有关。 胤祉几道折子递上去,毫无心理负担,可京城这边可是炸了锅了。 借此弹劾诚亲王的人不多,但保举太子、为太子说话的人占到了朝臣的一半还多。 明珠也趁机安排了几个人为太子喊冤,朝堂上弹劾诚亲王的那几位就是他安排的。 旁人不敢弹劾诚亲王,生怕惹到这位活阎王,但他们是自己人,有什么不敢的,他们这是在为诚亲王冲锋陷阵。 万岁爷生性多疑,喜欢把权力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他上次之所以被罢官,就是犯了万岁爷的忌讳,为了保住河务上的利益,联合众人阻挠万岁爷的政令实施,而如今太子就踩在万岁爷的忌讳上。 温保可是封疆大吏,山西虽穷,可在内地十八省中,和山东、河南一起,是唯三没有总督节制的省份,巡抚大权在握,不像其他地方,比如广西和广东,这两个虽然各有巡抚,但在巡抚上头还有两广总督管辖,巡抚的权力受到了很大限制。 前任山西巡抚是太子的人,便足够让万岁爷警惕了,太子在外还弄了个钱袋子,户部已经垄断了的生意,居然半个大清都有,是否半个大清的封疆大吏都如温保一般呢?明珠敢笃定,万岁爷必然会有此怀疑。 若是这朝会上的文武百官也大都旗帜鲜明地支援太子,那万岁爷就是再疼太子,也要坐不住了。 纳兰明珠此次只动用了最可靠的棋子,他连大阿哥都未告知,还将怒火中烧的大阿哥劝住,不让其在朝堂上对太子发难。 “诚亲王敢写折子列明太子的罪状,说明肯定有后手,我们不宜轻举妄动,若是破坏了诚亲王的谋算,那岂不是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