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府给提供的,但出发之前,胤祉让青玉姑姑帮忙改造了一番马车内部,拆掉了里面的座位,棉被打底,竹席铺地,一个大靠枕,一张榻桌。 入了马车,胤祉脱掉鞋袜留在外面,赤脚卧于竹席上,旁边的榻桌上放着一壶凉茶、几盘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扇子,马车摇摇晃晃,让人生出几分困意。 跟在宫中苦读的日子比起来,伴驾出行简直再轻松不过了,更重要的是,先生们都留在了京城,在承德避暑的这几个月等同于给他放了假。 以前盼星星盼月亮,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天的假,且上书房里规矩严苛,夏日不许用冰,冬日不许用碳,苦哉。 胤祉美滋滋的在马车里待了一天,或坐或躺,还把杜成海和小年子叫进来玩了几盘五子棋,傍晚时分,御驾停在驿站,才从马车上下来,带着几个侍卫在附近闲逛。 康熙则是在马车上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一到驿站,便让人传膳。 “胤祉头一次随朕出京,骑了一天的马,肯定是累坏了,梁九功你带个太医亲自去瞧瞧。”康熙依照往日的经验吩咐道。 大阿哥和太子当年头一次随他出塞时,他还没有经验,两个小孩连着骑了两三日的马,都没叫太医,结果硬是把大腿根磨破了皮,最后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才让他发现。 康熙能理解孩子们的这种倔强,幼年他还未登基时,也是这般不肯落于人后,不愿比哪个兄弟差,甚至在他登基亲政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种心态一直都有,大概到立太子那几年,稳定了朝堂,才开始不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要强。 梁九功想到刚刚下边人的回话,躬身道:“回皇上,三阿哥出城门后便上了马车,之后一直未下马车。” 康熙挑了挑眉:“太子和大阿哥呢?” “太子爷和大阿哥一直在外骑马。” “三阿哥可是有什么不适,可宣过太医?”康熙皱着眉头问道,老三除了刚出生那两年,后来身子骨一直不错,除了时常上火,几乎没怎么生过病,不会这一出京城便不舒服了吧? 梁九功腰弯得更低了:“三阿哥未宣太医,刚到驿站,便带人去了北面的山坡。” 据底下人回报,三阿哥光是下午便传了三次糕点,饮了一壶凉茶,身体应当是没什么不适。 康熙揉了揉有些僵硬的手指,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老三的不同往往出乎意料。 这孩子心善孝顺,把牛痘功劳都用在了茉雅奇身上,对几个奴才都舍不得打板子,他以前担心过这孩子会不会性子过于软弱而被人欺负,结果刚去上书房没几日便跟老大打了一架,别看伤的不轻,但跟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打架还能有反击之力,最后甚至占了上风,就说明骨子里不是个软弱可欺的。 去上书房头一日便敢耍小心思睡懒觉,好在之后便改了,这几年胤祉也算用功,文可与当年的太子相比,武可与当年的老大相比。 别看他一直让上书房的几个大臣对老三加码,轻易也不夸奖老三的功课,可心里却是极为满意的,将来必能够把其培养成一位贤王。 照着贤王方向培养的儿子,可不能长歪了。 “去宣太子他们几个过来陪朕用膳。” 太子和大阿哥被召见时,还未来得及梳洗,匆匆净了面,便直接去面圣。 在外骑了一天马的人,头发上、衣服上满是黄土,虽然净过面了,可脸上依旧有太阳晒过后留下的红晕,以及风吹日晒下有些干裂的嘴唇。 胤祉是兄弟三个当中最晚到的,谁让他跑得远呢,刚停下马车,行李都还没收拾,便带着人去了北面的山坡,皇阿玛派来的太监找到他时,他正在站在山坡上举目四望 也就十几米高的小山坡,往前是驿站,往后能看到几个零散的村落,树木遮挡下的房子看着很是古朴简陋,袅袅炊烟从村子里升起。 这一切无论是对穿越而来的胤祉,还是这辈子从未出过宫的胤祉,都是新奇的。 若非皇阿玛派人来寻,他可能就去临近的村落看看了。 与两位精神略显萎靡的兄长不同,在马车上养精蓄锐快要一天的胤祉,这会儿看起来精神的不得了,且衣着干净,连辫子上都没什么黄土灰尘。 “三弟在马车上歇了一天,可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大阿哥故意问道,大清是从马背上得来的天下,老三这点苦都吃不了,皇阿玛肯定生气。 “身体倒没什么不适,只是外面扬起的黄土太多,一时不能适应。”胤祉照实答道,他不是不能吃这份苦,只是没有这份必要,骑马也好,坐车也罢,他选择何种交通方式,对此次御驾出行都没有半分影响吧。 太子轻轻笑了笑,跟样样争强好胜的老大接触多了,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