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魔族的脱壳点魂大法。 “密谋了足足八十多年才渗透了大半个浮玉山,等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天生道脉,万事俱备,你告诉我最后只落得了这样的结果?!”黑玉王座上的人倏而凑近了那片魂灯,抬手隔空掐住了黑斗篷人魂灯上的小人:“你还有脸再来见我?!” 魔窟的墙壁上有千万盏灯。 那些灯的色彩幽幽,火焰也扑朔。 在这一声怒喝之下,于是所有的火都像是一刹那间被再次点燃,拖曳出吞吐可怖的妖冶火尾,再随着余音齐齐向那魂灯上的小人呼啸而向! 魂灯小人一动也不敢动,甚至以为自己千辛万苦地逃回来,却也即将陨落于这位阴晴不定的老魔君手中。 然而下一刻,那只攥住了他的手却轻轻松开。 他跌落回魂灯,虽然早已没有了实体,整个人却依然因为疼痛而蜷缩了起来。 老魔君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知道为什么你还有一条命吗?” 黑斗篷人不禁有些茫然。 “魂印动了。”老魔君负手而立,声音沉沉:“所以你活下来的唯一用途就是被搜魂,我要知道到底是谁让魂印动了。听明白了吗?” 搜魂一术,乃是被搜之人的必死之术。 黑斗篷人曾经用这法子搜过许多人的魂,再冷眼看着他们在自己的手下逐渐眼神暗淡,神色僵硬,最后变成真正所谓的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他能想象那样的疼与结局。 但他终究只是深深俯下了身,低声吟唱道:“褪去凡躯,成魔成神,苍茫天地,唯魔永生。” …… 小虎峰的碎石下,那张已经几乎稀碎的黑色斗篷上,一只眼睛突然眨了眨。 那只眼睛下有钩织的火焰之色。 火焰仿佛在这一刻随着这样的眨眼,活了过来。 眼睛睡醒了也不过是眨几下,火焰若是活过来,自然便要燃烧。 于是那张破碎的黑斗篷上,有了一条细密蔓延的火线。 火线悄然卷起布料,在夜风里,将那张黑色的斗篷彻底焚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那只眼睛在这样的火色里悄然闭上,像是心甘情愿随着火焰而去,也像是正在期待下一次的睁开。 …… 粉色剑舟划破夜色,冲出西北带着砂砾的风,空气却比此前更冷,更萧瑟。 大片的雪划破夜空,纷纷扬扬落了下来,傅时画抬手按在舟身上,于是便有剑气破开风雪,再将那些飘摇的风与雪隔绝在剑舟之外。 却到底稍迟了一步。 独自一人坐在舟头的耿惊花肩头已经有了白茫茫一小片,虞绒绒甩了甩头,抖掉眉梢发尾的雪,再抬手帮傅时画打掉了他肩头的雪,这才缩回手,在掌心哈了一口气。 她有些忧虑地扒在舟边向下看去,神色之间难免有些忧虑:“这种环境下,剑舟真的能继续飞吗?” 高空之下,是白茫茫的雪。 雪覆盖了山林,落满了山谷,仿佛要将这千里大地都冰封个彻底。 阮铁坐在船尾,也在看雪,他抱着怀里的那把铁剑,铁剑在这样的雪夜中也确实冷得是块铁,但他却依然紧紧抱着,未曾有一刻松手。 二狗瑟瑟发抖地蜷在虞绒绒掏出来的小软垫里,它将软垫对折了一下,硬生生给自己做了个避风的小暖窝,用翅膀抱住胖胖的自己,再有些忧愁地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确信自己比离开浮玉山时肯定是瘦了。 傅时画抬手探了探风:“梅梢派的几位弟子应该正在来接我们的路上,再坚持一下。” ——虽然现在看来,大约是事出有因,但为了避免再出现开局就坐牢的情况,傅时画提前给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