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过分松散的小楼,以及她好似从未见过傅时画练功,竟然不知不觉腾起了一点危机意识。 阮铁速度极快极鬼祟地从怀里掏出了样东西,火速塞在了虞绒绒手里,再后退两步,找了个院子里空旷的地方,突然抽出了自己腰侧的剑。 虞绒绒:!! 她眼前倏而一花。 少年的剑还有些生涩,剑气却是流畅的,似是为了让她看得清楚,他的每一招都带着近乎刻意的凝滞与缓慢。 “潇潇雨。” “千点泪。” 他腾身收剑再出:“长河水。” 虞绒绒倏而明白了什么,她低头看向手里的东西。 是一本小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 留君三式。 每个门派都有那么一些不传之秘,内门秘法。显然,阮铁才学会这剑不久,便急急忙忙跑来想要教给她,以报答当日的恩情。 但他不说报恩,显然是觉得,纵使自己做了这样违反门规的事情,也不足以抵消虞绒绒当时的三块灵石。 再抬头时,阮铁已经没了踪影,小院里只还剩下一些还没散去的剑意。 虞绒绒抬起手,在半空中勾勒一遍那样的剑。 再轻声呢喃重复。 “潇潇雨。” “千点泪。” “长河水。” “……嗯,浮玉山可真是缺水啊。” …… 耿惊花轻轻弹了弹道袍上的灰,心道这可真是无心栽柳柳成荫,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突地笑了笑,表情得意道:“汲罗,没想到吧?现在总可以了吧?” 过了许久。 囚室上空终于飘荡起了汲罗的声音:“传承就在这里。她不是早就已经看过了吗?” 第49章 虞绒绒手中无剑,心中有符,起手反复比划留君三式。 阮铁临走前似乎还说了几句别的话,她再一次比划完以便留君三式后,突然想了起来。 是说他最近进步飞速,所以已经开始逐步涉猎山中事务了,比如近来有许多门派向浮玉山施压,要求他们放开整个高梧域的领空,释放关押的本派弟子并做出解释和道歉。 除此之外,许多平民也在闹事,苦苦哀求希望浮玉山将他们的亲人放出来,各个都很有理有据,诉说自己的亲人无罪。 总之听起来阮铁才开始学如何应对这些问题,很是焦头烂额。 虞绒绒没多想,她下意识记住了这件事,便开始继续练剑。 晨光熹微,一道目光从另一侧的学舍递来,落在了她身上。 虞绒绒既然学会了神识感应目光,加之那道目光太过坦荡荡,丝毫没有遮掩,所以在落在她身上的第一时间,她就意识到了。 而这样懒散到好似懒得修饰的目光,也只能是傅时画。 所以她回首,向着傅时画的方向扬眉一笑:“大师兄,看好。” 她双指夹出一片符箓,向前轻轻一划—— 留君三式的三道剑意顺着她的动作迭次而出。 细密的水意倏而出现在了空气里,像是滋润着这一方过分干涸的土地,也像是在将无数渴水的风沙吸引过来,再凝结成温柔欣喜、且因为这份欢欣而任人摆放的剑风。 风本无形。 但如果能随心而成形,本就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当这里的随心,是随此前满心都是炸小虎峰的时候,自然更恐怖了些。 傅时画眼神微顿,下一刻已经站在了虞绒绒所有的剑意面前! 他随手从乾坤袋里摸出了一把剑,再一剑将那张还翻飞在半空的符箓钉在了地上! 黑发翻飞,衣袂轻扬,被遮挡住了原本容貌的少年神色却依然飞扬,他轻轻抬眼,似笑非笑看向虞绒绒:“这个早晨的见面礼还挺隆重。你这是心狠起来了,要连自己也要一起炸吗?” 虞绒绒想说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但看着傅时画剑下兀自有些雷霆缭绕的符,她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不是剑符吗! 怎么刚才还好好儿的,这会儿又要炸起来了! 圆脸少女沉默震惊了很有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其实是想给你看看留君三式的。” “你这分明是炸君三式。”傅时画这才起身,地上那张符已经被他的剑意彻底搅碎,连带着搅碎的自然还有一场要炸未遂的案件,他盯着那点残留之意看了片刻,突然明白了她想做什么:“真要炸了小虎峰?” 虞绒绒哪敢承认,只道:“可不是我想做什么,这是七师伯的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