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事情?老傅,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倒是快来看看啊!” 傅时画这才慢慢走到了虞绒绒面前,微微俯身看向她:“小虞师妹,还好吗?” 虞绒绒已经小心地在乾坤袋里找了个妥帖的位置,放好了两个小坛子,再把三株珠帘草用盒子装好。 然后,她有些狼狈且迟缓地站起身来,再展开有些血渍火燎的袖子,并手在前,认真地向着傅时画屈膝颔首一礼:“多谢大师兄。” 修道之人不拘小节,无论男女都只用颔首抱拳,在长辈面前自然有更隆重的礼节,但这显然不适合用在师兄妹之间。 所以虞绒绒用的,是世家中最郑重的展袖礼。 说是最郑重,但所谓礼,总是要显露出最盛大的一面。 比如曾经有人调笑说过,展袖是以衬托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俯身颔首是以展示动人白皙的脖颈。 虞绒绒没有这样的腰肢,如此火海中走出,她鬓发微乱,眼眶微红,也没有什么白皙纤细的脖颈。 但这一礼,别无他有,只有满心诚恳。 “也多谢大师兄救我。不仅是这一次,还有上次在外阁的那一次,我一直都没来得及说。”虞绒绒再礼:“此番要说起因,实在是我乱扔符箓连累大师兄……” 傅时画心道如果一定溯源起因的话,可能还要算上恰好这里出现了一个弃世域,刚好虞绒绒要来,偏巧他手头没有其他要紧事,又不偏不倚在她挥符的刹那看到了马车里探出半个身子的眼熟少女,以及渊兮剑至今还不明原因地不肯回到他手里。 凡此种种,细细碎碎,这般糅杂错综,一定要说起因,根本不是一个“巧合”可以形容的。 竟然好似缠绕在一起的毛绒线团,却根本理不出一个线头来。 “都是同门,不必如此见外,也不必多说。”于是傅时画没有避开,而是抬臂展袖回礼,再轻笑一声:“一定要说的话,反而我要为我不听话的本命剑向小虞师妹赔罪,虽然确实是不得已而为之,但不得不唐突师妹这么多次,实在抱歉。” 他展袖的动作洒然随意,但虞绒绒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稍有残破的道服衣袖上,这才转而垂眸看了看自己如今比对方还要更窘迫几分的模样,略略一顿,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便会牵动更多的疼,虞绒绒笑着笑着就开始咳嗽,顺带吐了两口血。 等她背过身擦完血,再转回来的时候,恰见傅时画也刚刚吐完。 虞绒绒:“……” 这种时候说一句“好巧,你也吐了”,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二狗在一旁呆若木鸡:“喵啊,几个意思,我不吐两口是不是不太合群,可我吃得好饱,怕……怕是只能吐出来点别的。” “他手下留情了,所以倒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将养几日便好。”傅时画当然不会理睬二狗的胡言乱语,只摆了摆手。 他好似并不觉得自己如此姿态有什么狼狈,十分坦然地又侧头咳了几声,再等神色和姿态都慢慢恢复如常,这才重新看向虞绒绒:“你呢?” “我?我……”虞绒绒低头看了看自己,再想到了糟老头子一指点在自己额头的时候所说的话,心中不由得微动。 她垂眼自观,却见自己不通的道脉依然不通,渊兮的剑气仍旧缭绕,除了刺骨的疼还隐约尤在,那些分明没入了她体内的彩色棋子竟然不知去了哪里,渺渺无踪。 她有满身剑气,满手符意,满心符线。 但她依然道脉凝滞,万法不通。 疼都疼了,如此好似削骨挖心般的疼,竟然也还是无法让她的道脉有任何变化吗? 是没有用,还是说,是她想太多,会错了意?再有了不该有的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