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归不去的第三式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虞绒绒道。 “很好,虞师妹,你仔细听我讲。首先你要镇定,虽然咱们才刚刚炼气,但也正因此而因祸得福,明明你是因此而没有被这棋道阵法锁定,行动自如。但显然陈四以为你是一方大能。”傅时画缓声道:“既然他误解了,而我也确实被这动不了,二狗因为禁空也不能飞出去,不过以你刚才归不去第三式的剑意,完全可以……” “等一下。”虞绒绒却突然打断了他:“你刚才说,棋道?” “嗯?”傅时画微微挑眉。 “我……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试破局。”虞绒绒轻声道:“大师兄可以先拖住他一会儿吗?” 傅时画顿了顿。 虞绒绒也有点紧张,她确实看过许多棋局,左手和右手也下过无数局棋,但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她话一出口,就有一点后悔,正要再开口说算了,却听傅时画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啊。”他语调很是轻松愉悦,虞绒绒甚至能在他说话的时候,想象到他兜帽下的脸上勾起的笑容:“那就交给你了,小虞师妹。” 虞绒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中开始急转。 棋,棋盘,棋道。 火焰,棋盘交错的线,浮现了一瞬的黑白棋子,他们走过的路,遍地尸体。 十九条纵横的线,交错成三百六十一个点,火焰燃烧的地方是落子,还没有彻底燃烧的尸身是棋子,她也是棋子。 所有这一切在她的脑中一帧一帧重新浮现,交错,重叠,再定格。 最后交织出了一张完整的棋局一隅。 二狗听完了全程,忍不住用翅膀拍打傅时画:“傅狗,你逞强也要有个限度,你喵的动都动不了,怎么拖住他啊!” 傅时画轻快道:“倒是很简单。” 下一刻,陈四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挺拔少年,突然一扬手,将黑色兜帽翻落开来,露出了意气飞扬眉目如画的一张脸。 陈四:!!! 陈四看着面前的人,瞳孔剧震,脸色骤白,颤抖片刻,终于难以置信地骂道:“你他妈还说你不是傅时画!你早说我也不可能招惹你!” “我确实不是啊,你有证据说我是吗?”傅时画表情散漫。 陈四咬牙道:“你拿着傅时画的剑,长着傅时画的脸,就连这身黑披风也是你们御素阁的清道夫才会穿的吧!活该我瞎了眼,竟然没认出来!” “都说了剑是假的,人脸也是捏的障眼法,黑披风是从别人身上扒的,你怎么就是不信呢?”傅时画叹了口气,神态无辜地摊开了手:“陈兄啊,你可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傅时画啊,不然我把这张傅时画的描皮送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 陈四:……??? 傅时画口若悬河地开始描述有了这张皮,自己的人生变得多么简单容易,整个入仙域简直可以横着走,毕竟这个世界上哪有人敢质疑这位大师兄的身份呢,他说得跌宕起伏,妙趣横生,陈四睁大了眼,一时之间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一侧的热闹与虞绒绒沉默的背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是这张棋谱啊。”她终于钩织出了棋局的完整模样,在心底自言自语道:“《醉山残局》第二局……不,是第四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