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分。”虞绒绒很认真地罗列道:“寿终正寝的,病故的,自杀的,他杀的,全尸的,残尸的,被抛尸的……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地点情景也各有不同,大师兄是指哪种?” 傅时画:“……” 他一时有点哑然无语,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带了点阴森森道:“他杀,且死状极惨无人收尸血流满地残破不全的那种。” 虞绒绒沉思片刻,犹豫道:“……那倒是还没有。” 傅时画不知怎地,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转念又觉得,这口气松的很是莫名其妙,且挺不是滋味的。 他缓了缓语气:“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吐得昏天暗地。你得准备一下。” 虞绒绒神色有些古怪地抬头,看了一眼被黑色兜帽遮盖住的傅时画。 在他的描述下,让人很难不去认真思考一下,这样看起来堪称精致干净的英俊少年吐得人仰马翻的样子。 傅时画突然福至心灵地意会到了什么:“你不会在脑补吧?” 圆脸少女飞快收回目光。 如果她额边的宝石流苏没有晃来晃去的话,可能她的欲盖弥彰会更有说服力。 傅时画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意外:“……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会很紧张。” 虞绒绒想了想,道:“如果不是紧张,可能也不会这么胡思乱想。” 傅时画微微挑眉:“所以你就是想了。” 虞绒绒大惊:“……!” 淦,大意了。 其实确实是紧张的。 但这样插科打诨地聊了两句以后,也竟然确实真的缓解了许多。 所以在陈四突然顿住脚步的时候,虞绒绒差点没发现,险些直接撞到对方背上,还是傅时画拉了她一把,才把她拽了回来。 虞绒绒落回脚步的时候虚晃了一下身形,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却见地面上突然有黑白双色的线蔓延开来,再将地面割裂成了一个……棋盘? 棋盘上的纵横交错处已经有了很多黑白落子。 但下一刻,棋盘线与棋子仿佛都只是视觉里一瞬间的幻觉,落子的地方变成了那些倒在血色中的尸体。 ——确实是傅时画刚才言简意赅描述的那种尸体。 火色与血色连在一起,血似乎也燃烧了起来,死不瞑目的眼珠被火覆盖,再散发出某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焦臭,火鸦尖促的叫声仿佛大声的嘲笑,尖锐地扎进脑中。 陈四转过身来,看向虞绒绒和傅时画,再慢慢展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却遮不住他眼中流露出的某种志得意满。 “还是要感谢二位。”陈四轻轻欠身:“还请二位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我手里的这件魔祟物可不简单,领域之内,悉听我令。” 虞绒绒听着他的声音,猛地抬手捂住了口鼻。 眩晕与恶心一起涌了上来,陈四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四轻柔却阴狠的声音还在继续:“棋盘之上,众生皆是棋子。二位当然可以挣扎试试,但挣扎只会让变得痛苦更多。” 双色的棋盘再次在两人脚下蔓延开来,火仿佛只是黑白上的点缀,此时此刻,白子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围剿之势,黑子颓势显而易见,好似再如何挣扎,也难以破局。 原来傅时画在进入弃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