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上,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谢闻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 头发都要撸秃了, 眉头紧皱着。 殷流苏烦躁地说:“你别晃来晃去的, 晃得我头晕。” “我在想,还有什么能卖了凑钱的。” “还有你的肾,卖去吧。” 谢闻声竟然真的沉思了片刻:“好主意!” 说完便往外走,殷流苏见这愣头青竟然当真了, 连拖鞋都来不及穿, 光着脚丫子追出去, 揪住了他的衣领:“回 来!你还真去啊!” “对啊。” “神经病啊。” 殷流苏将他扯了回来,然而谢闻声重心没踩稳,趔趄着扑过来, 连带着殷流苏一起扑在了床上。 她被少年炽热又坚实的身躯压在了松软的大床上。 眼冒金星, 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约…是从来没有与异性的shenti这般紧密地相贴, 殷流苏瞬间全身紧绷,心跳疯狂跳动...... 谢闻声瞪大眼睛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唇,喉结滚动着,直接脸颊红到了耳根后面。 “你给我…”殷流苏呼吸急促:“你给我起开!” 谢闻声忙不迭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房间,还带翻了脚边一个小椅子。 …… 殷殷在门口听到哥哥和妈妈商量筹钱的事情,哥哥还说要去卖肾,她心里难过得跟什么似的。 很想哭,却又不想被他们发现,于是默默地下了楼,来到巷子对面的穗花发廊店。 刘穗花约会去了,只有花臂叔叔倚在发廊灯边抽烟摆pose。 见殷殷哭丧着一张脸走过来,他连忙灭掉了烟头。 殷殷蹲在了发廊店门口,双手环抱着膝盖,低着头看自己的小鞋子。 这时,一只草莓味棒棒糖递了过来。 殷殷抬头,看到花臂那张有刀疤的狰狞脸庞、露出了一抹憨憨傻傻的微笑。 “唔…” 殷殷没有接,花臂想了想,又换了一颗柠檬味的递过来。 殷殷这才接过了棒棒糖,囫囵地说:“谢谢花臂叔叔,好吃的。” 花臂没有问她怎么了,只一言不发地默默陪她蹲在路边,就像一大一小的两只雪人一样。 隔了很久,殷殷才带着哭腔,向他倾诉:“花臂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花臂望向殷殷。 “那天妈妈带我去嘉文私小面试,面试要我现场画画,我因为太紧张,没有画出来。” 花臂用憨厚混浊的气泡音,笨拙地安慰她:“不怕,谁都有第一次,我第一次学剪头发的时候也…” 话音未落,却听殷殷道:“不是的,我是故意的!” 花臂诧异地望向她。 小姑娘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我听锅锅说,那个学校…学费每年要一万多。我知道妈妈工作很辛苦,我不想去 上这种一万多的学校,所以故意搞砸了面试。但我不知道妈妈已经和校长谈下来可以减半,因为我搞砸了,所以学费 要多给几千块…” 懊悔、难过的情绪,几乎让小姑娘泣不成声。 但是这些事,她只能藏在心里。 在妈妈和哥哥面前,她还要做出欢笑愉悦的样子,不敢让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 花臂想了想,说道:“其实你应该告诉他们。” “不!”殷殷连连摇头:“万一妈妈不喜欢我了,不要我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家,我不能让他们不喜欢我。” 花臂也叹了口气:“那就不说。” 殷殷继续淌着眼泪,而花臂也默默地陪在她身边。 五分钟后,谢闻声溜达着下楼,准备再去劳动市场找找有没有高薪的苦力活。 一下楼便看到殷殷蹲在巷子对面抹眼泪,而花臂大哥居然也在她身边,人高马大的,还伸手去拍小姑娘的背。 谢闻声顿时头皮一麻,冲了过去,不分青红皂白,揪住花臂的衣领就是一拳。 花臂被打得往后趔趄了几步,脑子嗡嗡的,嘴角也见了淤青。 谢闻声将殷殷扯回自己身后,宛如护犊的母鸡,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这么小的小朋友你都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