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为他是突发了什么疾病,没有第一时间唤醒他。 “结果,当我们确认他只是睡着后,他闭着眼睛的脸孔一下扭曲了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 “然后,然后,他就死了。” 蒋白棉本想说一句“强制入睡看起来一次只能针对一个目标”,可看了看安如香的眼睛,又强行遏制了这个冲动。 安如香继续说道: “小光死后,我们吓坏了。 “我们并不害怕和‘无心者’,和怪物们正面战斗,但这种不知道原因不知道该怎么防备不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的袭击,真的让人恐惧和崩溃。 “我们当场决定,撤离这个城市废墟,反正收获已经足够。 “谁知道,我们就像被鬼迷了心一样,强烈地认为前方街道拐角处有什么东西异常珍贵,必须拿到。 “我们就那样过去了,看见了一个‘无心者’。 “她是女性,年龄在十七八到二十五六之间,你们知道的,‘无心者’的年龄纯粹靠外貌很难鉴定。 “她比我们寻找物品时遇到的两个‘无心者’穿得更加整齐,衣服也不是那么脏,脸庞收拾得也还算干净,但眼睛依旧浑浊,充满血丝。 “嗯,她穿的是一套白色的、已经干瘪的羽绒服。 “那个时候,我们觉得那个异常珍贵、必须拿到的东西就在这名‘无心者’身上,于是加速靠拢过去,准备射击。 “谁知,大量的‘无心者’出现了,他们似乎就埋伏在附近。 “这是一个陷阱!” 说到这里,不管是安如香,还是她旁边那名男子,都难以自控地露出少许恐惧之情。 “然后呢?”蒋白棉没去做判断和猜测,追问了一句。 安如香又做了次深呼吸: “埋伏的‘无心者’出现时,我们那种被鬼迷了心的感觉直接就消失了,不再觉得那个特殊‘无心者’身上有什么异常珍贵、必须拿到的东西。 “幸运的是,那些‘无心者’只部分有枪,有枪的里面,还有一部分是拿枪当铁棍用的,这大概是因为没有子弹。 “总之,我们躲得还算及时,没在第一波枪击里死掉,接下来,就是一场激战。 “原本我们会在拼掉多个‘无心者’后,死在那里,但上天眷顾了我们,一名披红色袈裟的机械僧侣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哪里,突然就冲了过来,并且极端暴虐地袭击所有女性‘无心者’。 “我感觉得到,他对我也充满恶意。” 蒋白棉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净法?” 这名机械僧侣修好了自己,并且来凑这次新发现废墟的热闹了? “你认识他?”安如香愕然问道。 “有打过交道。”蒋白棉简略回答道。 没阻止她们交流的乔初在旁边安静听着,似乎也想获取有用的情报。 安如香没有多问,回归正题道: “有了那名机械僧侣的加入,我们找到了逃跑的机会。守石主动断后,掩护我们离开。 “我们有约好会合的地点和时间,结果,呵呵,他总说自己是一个守时的人,这一次却肯定要迟到了……” 这时,商见曜上前几步,认真说道: “可能是因为他没有戴表。” 安如香愣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 “是啊,他那块宝贝一样的表在遭遇埋伏时,表带断裂,掉在了那里。” 笑着笑着,安如香抬手抹了下眼睛。 隔了好几秒,她嗓音愈发暗哑地说道: “当时,天还没黑,我们先找地方躲藏了一阵,等到各种动静平息,才绕了一圈,往会合地点赶,结果,还没到就遇上了你们。” “之前那些枪响不是你们弄出来的啊?”蒋白棉若有所思地叹了口气。 她随即骂了自己一句: “真是的,我这两天怎么老是忽略东西,思维不够严谨。 “可能是乔初说制造真实噩梦的是一匹梦魇马,所以我思考的方向就局限在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