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起来,听着脚步声放下勺子,转过脸打招呼:“音楼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谢音楼平白多了一个便宜弟弟,也没纠正他的称呼,伸出白皙的手拉开椅子,厨房有保姆快速端上来热乎的食物,她回道:“挺好的,谢谢关心。” 傅容徊又继续摸索着勺子挖土豆泥吃,不忘主动跟她汇报:“我哥一早去了观音禅寺。” “观音禅寺?” “哥他去点长明灯,禅寺里有专门为人祈福供灯的佛堂,捐款些香油钱就能点了。” 听傅容徊这么说,谢音楼以为傅容与是为弟弟的病体去点长明灯,就没继续追问,微垂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米饭。 倒是傅容徊还有话,手指从口袋摸索了会,拿出一个漂亮玻璃糖纸包裹的酥心糖放在桌布上推了过来。 这种老式的糖不常见了,要到深巷老铺子才能买得到。 谢音楼知道这是傅容徊示好的方式,略有疑惑:“给我的?” 傅容徊笑时,长睫翘得像鸦羽:“赔礼。” “什么?” “我哥,嘴巴就是个闷葫芦,他肯定没跟你说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傅容徊虽然看不见谢音楼此刻的表情,却能想象出定是恼死了他哥的,语调平静讲述道: “程元汐与我家有些渊源,她先前托我弄个白玉镯拿来跳舞用,后来我把这事儿交给了哥身边的秘书去办,那晚,恰好程元汐来医院看我时,哥也来了,就顺道送她回去。” 傅容与的秘书把玉镯都用了相同的盒子装,又都是放车上,程元汐阴差阳错之下拿走了谢音楼的古董镯,也没人发现。 傅容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未了,声音有些低迷:“从小我就知道自己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他说我是命里带来的,所以那些年即便穷途末路也要拖着我这个瞎子往前走,而我,还总是给他推后腿……这玉镯的事,是该怪我。” 说到这份上,谢音楼指尖捏着漂亮玻璃纸的糖果,也无法真的去怪一个瞎子。 要不依不饶的,倒是显得欺负残疾人了。 她没有把气撒在傅容徊身上,语气很冷静:“这事你哥已经来负责了,小孩少操点心。” “我比你年长三岁……”傅容徊想提醒她。 谢音楼唇角弯了下,却说:“你叫我姐。” 傅容徊有错在先,不再口头上争个输赢,又从口袋摸出个蝴蝶玻璃糖纸给她:“还要么?” 谢音楼心安理得将傅容徊的糖果都拿来,吃完饭,在别墅闲逛时时不时拆了个含在嘴里,甜丝丝的味道让心情都好转不少。 今日还下着雨,外面到处湿漉漉的,也懒得出门。 而傅容徊的瞎子生活很简单,习惯坐在靠落地窗的地方听雨声,用手指摸索着盲文阅读,偶尔也会找谢音楼搭话:“你进去过我哥的卧室么?” 谢音楼没忘记普通朋友这个身份,到底是要装一下的:“擅自进主人卧室不好吧。” 傅容徊空洞的漂亮眼眸微抬,很真诚地跟她分享:“我哥卧室里有一个很漂亮的玻璃信箱……” “你不会是装盲吧?” 谢音楼说罢,还真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傅容徊笑:“我是后天盲的。” “哦。”谢音楼放下手,握着一本书,又问:“意外导致?” “生病复发。”傅容徊半张脸被淡光照着,也晕染了他琥珀的瞳色:“姐姐放心,不是家族遗传的。” 谢音楼眼眸懵了两秒,慢半拍地想,她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