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不来,”谢珉被他烦死了,生气地胡言乱语:“幼兔睡眠多,我是幼兔。” 他听到隋仰笑他的声音。隋仰说“那路上再睡吧,你不想了解进度吗?” 谢珉从来犟不过隋仰,且隋仰说确有道理,他只好同意:“好吧好吧。”让隋仰把他放进口袋带走,失去了独自在家休闲的机会。 隋仰是吃了早餐才来叫他的,一路上没和谢珉说话。 谢珉昏昏沉沉、半梦半醒地睡到了隋仰的办公室,终于清醒过来,不过还不想说话,像一尊小兔活佛,端坐在隋仰书桌。 隋仰处理了一会儿文件,接了个秘书打来的电话,忽而伸手轻轻碰碰谢珉的兔脸,问:“醒了吗?” 谢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精神很不好,有些虚弱地“嗯”了一声,隋仰便道:“吴总到了,很快来我办公室。” “我要回你口袋吗?”谢珉主动说。 “不用。” 过了不多时,隋仰的门便被敲开了。 一名身材敦实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董事长,有事找我?” 隋仰昨晚和谢珉说过,这位副总叫吴凯康,是他父亲以前的老部下,公司仅剩的元老之一。 每回公司开新开生产线,吴总都必须找个大师来做次法事,公司一些高管对此颇有微词,但吴总工作认真,管理经验丰富,隋仰认为无伤大雅,不曾干涉。 隋仰请他坐下,先询问了他出差的详情,而后提起正事:“你是不是和我提起过,拜了一位高人做师父?” “是,我是问世宗易大师的外室弟子。”吴凯康微露出骄傲的神态。 “能和我说说易大师的工作范围吗?”隋仰谨慎地挑选措辞的样子,莫名让谢珉觉得有些好笑,“我最近有些困扰,想找大师问一问。” “喔,”吴凯康微微一顿,像想问什么困扰,又立刻按下了自己的好奇心,道,“易大师专长是风水、问卦和改命数,董事长的困扰是什么种类的?您有兴趣的话,我把易大师的个人网站给您看看,上面有简介。” 他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将手机递给隋仰。 谢珉看不见屏幕,只能看见隋仰认真阅读的脸。 看了片刻,隋仰将手机还给吴凯康:“吴总,方便帮我联系易大师吗?我想尽快和他交流一下。” 吴凯康爽快地答应,接回手机,拨了一个电话,还开了外放。 接电话的人声音很年轻,称师父正在做法事,现在没空说话。 吴凯康问他能否预约答疑,对方看了看日程表,给了和吴凯康几个空闲时间挑选,称吴凯康算半个同门中人,又是老客户,算他优惠价,答疑两千八,破解八千八百块,还是打到原来的账号。 谢珉听易大师徒弟那熟练的生意人语气,在心里默默地将此路划为不通。隋仰却还是面不改色地转了钱,认真向吴总询问流程,又输入了易大师的联系方式,和对方约好了后天早上八点半视频联系。 待吴总出去,谢珉忍不住说:“好像不是很靠谱。” “总要试试。”隋仰不置可否道。谢珉说不说话,隋仰又说:“后天你再陪我来上班吧,我有个会议,让秘书推迟一些。” 谢珉看了他一会儿,对他说“谢谢”,“其实如果有会,约你空的时候就行,不必选最近的时间的”。 “不是重要会议,”隋仰安抚地摸了摸谢珉的前爪子,忽然说,“谢珉,你变懂事了。” 他说话的样子,就像谢珉还是那个比较任性高中生似的。谢珉不是很喜欢隋仰说这些,会让人产生与过去有关的联想,所以并不答话。 “不必太担心,”隋仰仿若未察觉到谢珉的抗拒,“就当在垣港休假,你很久没休息过了吧。” 隋仰的耐心、语气都很自然。谢珉说不出哪里怪,但确实是怪。怪到他心情不但没有变轻松,还更加郁结。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犯贱,反倒希望隋仰少对他好。或许是他不想再难过一次。 隋仰的耐心和自然不一定代表暧昧和体贴,很可能是因为隋仰习惯做个周全的人。 谢珉讨厌受伤,现在只想要无忧无虑想开心,不想因误读再添烦恼。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