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翻起白眼。 冯栏又问老韩:“喂,你是扒裤儿沟的黑毛老仙么?” 老韩不说话,死命的掐着我。 它是不是黑毛老仙暂且不论,冯栏绝对是猴子请来的逗比。 我用最后的力气拍了拍地,让他赶紧阻止老韩,我快不行了。 冯栏这才慢吞吞掐个手诀,对着老韩念咒。 正是前面说过的天蓬神咒,比直接上大脚丫子踹管用多了,冯栏吐出几个字,我就感觉老韩的手松了一些,我喘口气,趁此机会向旁边一滚,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韩梅梅将我扶起。 老韩则向屋里爬去,冯栏追在他身边不停念咒,语速越来越快,老韩爬到门口时,突然扑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韩梅梅尖叫一声:“爹!”冲过去看老韩的情况。 老韩没有死,也没有昏迷,只是突然变成智障痴呆的模样,斜眼歪嘴流口水,韩梅梅不停摇他,让他快醒醒,我过去将她拉起来,小声说:“别担心,你爹被妖邪附体了,冯栏正在给他驱邪,交给冯栏处理吧。” 韩梅梅流着眼泪问:“我爹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的,放心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老韩的身子骨本来就虚,被脏东西拿法一折腾,鬼知道会留下什么后遗症,而我也不知道是被掐傻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真实想法,突然觉得老韩要是死在老黑毛手里,反而是对韩梅梅的解脱,她还能讹我们一笔钱,去医院祛除脸上的胎记…… 我摇摇头,驱散这不该有的念头。 前面说了,天蓬神咒号称道教第一诛邪神咒,将语序颠倒,可以组成好几种不同的咒语,一种比一种威力强。 冯栏念了一遍之后,老韩只是趴在地上傻笑流口水,没有其他反应。 冯栏不由住口,伸手翻看老韩眼皮。 老韩突然回过神,张嘴咬他的指头。 幸亏冯栏及时抽回手,继续掐诀,老韩也表情一变,又是痴呆状。 似乎这神志不清的状态能抵抗冯栏咒语的威力,冯栏对着他念了三遍,老韩都没有反应。 不得已,只好收手。 老韩眼珠一转,再次恢复正常,得意洋洋问冯栏:“小崽子,怎么不念了?继续念,我看你能念出什么狗屁文章!念,给老子念,不念我咬死你。” 老韩只有一条不能用的废腿,即便老黑毛附体,依然站不起来,他就用两条胳膊拖着身子,小海豹似的追着冯栏咬。 冯栏又不能打他,被撵得满院子乱蹿,最后只能翻上墙头。 老韩趴在墙根骂,那叫一个嘴脏。 “你个给脸不要脸的小兔崽子,老子不去找你,你倒跑来找你老子了?摩天岭是你能去的地方?赶紧给老子下来,先让老子用玉茭棒子捅你三天三夜,再把你卖到城里最下三滥的窑子当几天兔儿爷,老子就让你休息两天再出来接客……” 所幸老韩家离的远,这一通叫骂才没有引来村里人。 亲爹变成这副模样,韩梅梅泣不成声,我一直拉着,她才没有过去,可老韩骂不下冯栏,扭着残疾身子往墙上爬,韩梅梅再也忍不住了,一把甩开我,扑上去拉着老韩的衣服,哭喊道:“黄大仙,求求你饶我爹一命,你有什么就冲我来,只要你别伤害我爹,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这一番话搞得我和冯栏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老黑毛则扭头一眼脸上有胎记的韩梅梅,不知想了什么,嘟囔一句:“丑八怪似的,都不好意思欺负你。”又对骑在墙头的冯栏说:“小崽子,上次我去躲会雨,你砸我的账还没跟你算完,既然你找来了,你老子我就在这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说完,它一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