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心里猛然一顿。 两人面对面站了很久,对面的少年满脸咒气。 他握着拳,青筋都似要爆体而出。 “她在哪里?” 于瑾冷声质问。 陶昉和他说,她去法国读书,是和陈丁泽一个学校。 可是现在,陈丁泽却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 陈丁泽默不作声,常年在室内画画,他的皮肤泛着不太健康的苍白。 他第一次知道于瑾,是在陶昉的画里。 那天,她格外的开心,一到画室丢了包就开始挤颜料画画。 画每一笔唇角都是勾着的,她把画给他看,问他画的怎么样。 那张画上是一个少年。 背景是个花坛,少年一身黑色短袖和宽松长裤,倚靠在花坛石阶上,侧脸上抬,嘴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 她眼里闪着光,一遍遍的问他好不好看。 陶昉的画前卫艺术,浪漫、奔放、前卫张扬。 她从来不会画这种偏写实的人物画像。 她问他意见,他提了。 陶昉说,“黑色最配他。” 陈丁泽心下漏了一个窟窿,那是再明白不过的事情。 他知道陶昉有了喜欢的人。 后来他见过于瑾几次。 看见过他在外面等她,看见她欢欢喜喜的跑下去。 看着他们相携而走。 那一幕幕落在眼里,怎么不疼,怎么能不嫉妒呢? 陈丁泽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处于愤怒的边缘。 他在痛苦。 看着他这样,他心里竟然有一丝快感。 他怎么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安然无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的生活? 这对他不公平,对陶昉也不公平。 内心的小兽在叫嚣。 为什么陶昉要把他保护的这么好,什么痛苦都不让他承担? 凭什么呢? 陈丁泽抬着头,声音脱口,“她就是骗你的啊。” 于瑾拽住他,“说清楚。” “没听清吗?意思就是,她没要和我去一个学校。” “她去了哪?”于瑾已经没有了耐心。 陈丁泽把他的手挪开,“我不知道。” “说不说?” 他已经很久没有打人了,于瑾可以保证,如果他再不说,他绝对会动手。 “她快死了。” 陈丁泽抿了下唇,他抬起眼看着他。 “她可能会死了啊。” 所有的动作都停滞。 整个画室安静的只能停下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于瑾仿佛被雷劈中一般。 呆滞了很久,他忍耐着,一字一句的咬牙问,“什么,意思?” 陈丁泽诚实的告诉他,“她有心脏病,谁都知道。” “没有康复,一直都没有。”陈丁泽道,“心脏严重衰竭。” “她在等一颗已经配型成功的心脏,打算做移植手术。” 作为心脏外科最复杂的手术,心脏移植的复杂程度不言而喻。 不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