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瓷瓦片。 崖下镇本是并州极为不起眼的一个小地方,唯一被人惦记的东西就是距离不远处通天绝壁,但不知为何,近来此镇纷纷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整个镇民津津乐道之余,又惴惴不安。 继年前的贵人降临之后,还没过几月,崖下镇来了一家三口,据说又是自神京城而来,到镇子里的学宫做先生,姓游,镇子里的人都叫他游先生。 游先生虽然人过中年,但是面容儒雅,一举一动之间自带着一股属于读书人的淡雅气质,而且其夫人以及女儿都生得美丽无双,行走于镇子里,简直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也让本就朴实的镇民们私下里议论,这神京城里来的贵人,就是与众不同。 有些刺眼的阳光笼罩整个不大的镇子,此时快要到放学时分,镇中心大夏学宫周围,站满了大量等待自家孩子放堂的镇民,而透过半开着的学宫窗口,可以看到学宫的两位先生都在其内。 年岁较大一些的游先生,身穿一件黑色的长衫,站于最前方的高台之上,正伸出右手,边比划,边开口讲解,而学堂的最后方,所有小娃们的身后,儒生信浩盘腿而坐,面色渊澄,不喜不悲。 学宫之外,镇民们的外围,一男一女两道年轻身影负手而立,远远望去,衣炔飘飘,男才女貌,好不潇洒。 溜出神京城许久的司马安南,依旧是一袭翩翩白衣,面色俊朗,随后其抬手一甩,张开一把扇子,来回摇摆,轻轻开口道: “这并州其他都好,空气清新,风景秀丽,但唯一的坏处就是太冷了一些,此时都到了三月光景,大夏其余各州都已经春满大地,咱们这崖下镇,却还依然是冬天的模样,游蕊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司马安南身边,原本性子活泼,甚至是有些泼辣的游蕊儿,突逢大变之后,最近都变得有些沉默寡言,其美眸注视着前方正在学宫之中讲课的父亲,轻轻开口回应道: “你说的对,并州没有春。” 一袭绿衣的少女话音落下,司马安南微微转身,摇头道: “此言差异!” 随后司马安南一把收起折扇,轻轻向前一点,指着少女的绿衣继续开口道: “世人皆言春意为绿,姑娘你长的如此水灵,又绿意盎然,因此这春不就是你么?” 司马安南说完之后,还不忘轻轻眨了眨眼睛,但是其对面的绿衣少女的反应却极为平淡,甚至还向上翻了一个白眼,并未开口回应,只是继续抬头看着前方。 不过司马安南这厮最厉害的还是厚脸皮,面对游蕊儿的无视,他毫不在意,继续回过身子,摇着折扇,继续轻轻开口道: “与其在庙堂之上,令父或许更喜欢于这乡野之间传承讲道。” “或许吧,爹的心思,我一向都不懂。” 游蕊儿的开口回应的声音之中,带着些许落寞和自责,人总是要学会长大,而这种长大,并不是年龄的增长,而是心灵的成长,此次游庭坚侥幸活命,被贬并州,作为女儿的游蕊儿,一瞬间变得沉稳了不少。 随后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司马安南的侧脸,继续开口问道: “我说司马公子,你在这偏僻的并州也有数月,咱们陛下就不找你?” “大夏能人辈出,陛下手下杰出者比比皆是,我只是一个臭算命的,自然是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司马安南的话音刚落,一道清晰沉稳的钟声自镇中心的大夏学宫内向外传出,随后学堂之内的小娃们起身,先对着前方的游庭坚先生恭恭敬敬地行一礼,接着转过身,对着后方的儒生再行一礼,随后一窝蜂地跑出学宫之外,扎入自家父母的怀中。 不远处的游蕊儿见状,直接转身向着远处走去,随后司马安南开口轻轻问道: “你怎么走了,不等游大人一起回家?” “不必了。” 游蕊儿抬步向前的脚步不变,身形逐渐向前消失,随后司马安南急忙追上,同时开口道: “那你等等我,我的晚饭还没着落呢。” 游蕊儿头也不回,只有淡淡的声音自前方传下: “你不是住在镇子里的客栈之中,那儿提供晚膳。” “那可不行,你娘现在对那个年轻的儒生可热情了,我要不盯着点,我不放心。” 司马安南的喊声落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踏步向前的绿衣少女游蕊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