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探上他的鼻息。他不喜欢别人这样靠近他,让他会很不安,下意识的想杀掉她。 “你没事吧?”就是那轻轻软软的一声,他往腰间摸刀的手顿了下…… 听完这些,蔚茵知道,之前他说的想杀了她是真的。他那样一个狠戾果决的人,不会为自己留下隐患,所以整个明霞观没了。 “陛下为何与我说这些?”她淡淡一声,似乎并不动容。 傅元承看她,嘴角浮出一抹柔软:“你想知道的,朕都会告诉你。只是现在的太上皇,好像没什么心力管这些。” 一时无语,却听见外殿有了动静,是那个年轻的御医过来诊脉。 玉意进来秉了一声,得到傅元承允许,随后就让人带到内殿。 这次一同过来的还有沈御医,面色尴尬的不敢抬头。知道了太多,总觉得这条命不知在哪天就交代了去。 “沈御医资历老,还是让他给你看看。”傅元承小声道,像是商量,又像是轻哄,“哪里不舒服就说出来。” 蔚茵看他一眼,觉得人今天话真多。前面还在给她面不改色讲着切开旧伤,这边又开始劝她。 傅元承起身,将床边的位置让开,也不离开,站在一旁。 “莹娘子,老臣先给你诊下脉。”沈御医弓着腰走在床边,小心翼翼将垫子摆在床沿上。 傅元承弯腰,拿起那垫子往里一送,放在蔚茵腿边,这样也不用她再移动,坐在原处就好。 沈御医起先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脖子,后面一看也知道了傅元承的意思,是不想蔚茵动弹罢了。只是他可要苦了,这床自然碰不得,要探着身子过去诊脉。 哎,也不能怎么样,皇帝就站在那儿,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垫子再拿回来。 “咳,娘子轻伸手。”沈御医道,心里哀叹一声。 蔚茵把手腕平放在垫子上,正好一阵胸闷,胃中不适应了一声干呕。 “沈枞,快点儿!”傅元承催了声,脸色沉下一分。 沈御医连忙应下,也不敢说这干呕是正常的,只能弯着身子去把脉。年近半百的老腰吃不上力,弯了一阵儿就酸的要命,额间冒出一层汗。 “怎么样?”傅元承问了声。 沈御医吓得差点扑到床上,咽了口口水:“陛下稍安,臣仔细探探。” 傅元承也道自己太急,随后抿了唇。第一次,他守在她身边,看着御医来探诊他俩的孩子,生出一股莫名的紧张。 他看着沈御医搭上蔚茵的手腕,然后视线上移去看她的脸,想着是否她也在意这个孩子? 然而她还是脸色淡淡,不悲不喜。不知为何,明明诊脉的是她,他好似比她还紧张,背在身后的手抖了下,随即被他攥紧。 这厢,沈御医可要了老命,拼命撑住自己的老腰,控制额上的汗不要滴下,还要探脉。 蔚茵坐着不动,身上已经开始虚乏。抬眼看见沈御医怪异的姿势,以及额上冒出的汗,竟觉得有些滑稽。 不大的工夫,沈御医收回腰站好,脚步一退下了脚踏,身后的年轻徒弟伸手扶了一把。 傅元承见人下去,自己站回床边,先看了看蔚茵:“不舒服?” 见她捂着嘴打哈欠,他又回过头来问沈御医:“怎么样?” “陛下放心,娘子无大碍。”沈御医忙道,手偷着按了按自己的腰。 “那她为何总是困乏?”傅元承问,接着又道,“不爱进食又是何故?” 沈御医双手一拱:“每个人身体的底子不一样,这女子孕育中也会有不同的反应,困乏是正常。要说不爱进食,还是得都吃一点才行。” 傅元承颔首,脸色依旧绷紧:“是男是女?” “啊?”沈御医一怔,脸上闪过难为,“这个需再等些日子。” 这才刚足月,腹中胎儿未成形,自然探不出。 “还需注意什么?”傅元承又问。 “哦,”沈御医暗中清清嗓子,“少食寒凉之物,多食用些汤水谷米,现在春暖,多走动一下都是可以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