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发现那串墨玉珠已经不在:“你跟了朕两年多?” “臣跟了陛下两年多,”庞稷应道,坚毅脸庞上两道浓眉,“原先是平西候留在陛下身边的眼线。” “他会饶了你吗?”傅元承问。 庞稷抱拳弯腰,字字铿锵:“臣祖上为名将,即便现在败落,但是家训犹在,庞家世代保大恒江山。” “好,”傅元承颔首,又道,“朕会把你的弟弟找回来。” 庞稷抬脸,一字一句:“谢陛下,为大恒,臣死而后已。” 一些事情迟早都要动手,傅元承知道把握时机,也知道对方也在准备,就看谁抢到那个时机。 庞稷走了之后,廖怀来了水榭。上次两人在这里相见,还是廖怀给傅元承来送解药。 “陛下。”廖怀身着朝服,行着君臣礼。 傅元承面色不变,转身看来:“平西候不必在乎别人说什么,朕这里是相信你的。” “谢陛下,”廖怀笑笑,“臣早已习惯别人的怀疑。” 两人相视而立,曾经的掌控者廖怀已经抓不住,他养大的棋子脱了手,不再受控与他。那个从小不言不语,眼神像个小狼崽子的贱种,不用再在泥地里拼命,而是双手操控一个王朝。 傅元承也不戳破,与人客气说着:“平西候要去寿恩宫?太后这两日精神越发不济,去看看也好。” 廖怀自然不会去寿恩宫,廖太后早在知道现在的皇帝是她小儿子时,就差不多已经疯癫。 “三月春猎,臣想与陛下商议。”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想杀了对方,表面上还是一番客套的说辞。 。 过晌午的时候,外面有些起风,帐子摆动着。 蔚茵不想回屋,盖着毯子躺在露台上,迷迷糊糊的合着眼睛。 现在她可以肯定,肚子里带了一个孩子。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厌食恶心、闻不得油气、浑身无力。 最不想要的还是来了,来得不合时宜。她倒希望这个孩子随便投生去一户人家,也比跟着她强。 不是没想过弄掉这个孩子,可是想不到方法。一点点动静,傅元承都会知道。 虽然他没来过,可他当然知道。 有人来到她身边坐下,然后是削果皮的声响,蔚茵懒得睁眼,缩缩身子抱紧软枕。 傅元承手攥着削刀,似乎有很久,没有这样与她接近。他有来看过她,每次在夜里她睡下的时候,然后再悄悄离开,她不知道。 见着她清减不少,下颌更尖了,似乎是难受,眉间蹙起,偶尔就深喘口气。粉色的宫装衬出她的柔美,卷长的眼睫,细弯的眉角,猫儿一样慵懒的蜷着。 他脸上柔和下来,那样喜欢,现在反倒不想去碰触,这样简单看着就好,怕把她碰碎。 “姑姑,给我。”她软软开口,轻抬起皙白柔荑,指尖勾着,腕子上套着细巧的白色景泰蓝掐丝手镯。 傅元承一怔,低头看看手里甜瓜,水水嫩嫩。她这些日子极为喜欢这瓜,他就让人从南疆快马送进京城。新春熟的第一个,就是让她吃了。 他用刀削下一片,往她靠近些,想直接送去她的嘴边,想了想还是插了签子放进她手里。 春风浮动,帝王衣袖翻摆。 蔚茵蓦的睁眼,脸上懒色再也不见,一缕很淡的月麟香钻进鼻息,让她脑中炸开。 眼看她就像受惊的鸟儿一样弹起,瞪大一双眼睛看他,有抵触,有防备,唯独没有她最该有的温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