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那一日东葫芦街内莹雪搂着褴褛破衣的白皙肌肤忽而闪上他的心头。 傅云饮被自己这荒诞的念头给吓了一跳,他立时便收回了视线,吐纳了心内的气息,试图稳住自己的心绪。 莹雪却没察觉到傅云饮的异样,她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又从衣袖口袋里拿出了个香囊,颇有些羞窘地对傅云饮说道:“恩公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得做点针线活感谢恩公,还望恩公不要嫌弃。” 这香囊乃是莹雪这几日紧赶慢赶赶出来的针线活计,恩公并未留下姓名,可她总不会忘了他的恩情,若是有幸能再遇到恩公,她便把这香囊赠予他。 抱着这般想法,莹雪便随身带着这香囊,却没想到今日来大国寺就能得偿所愿。 傅云饮盯着那香囊瞧了许久,却迟迟没有上手接过。 只见那香囊上绣着一株翠柏,恰是他去东葫芦巷那日穿的衣衫上的纹样。 莹雪见傅云饮迟迟没有接下香囊,眸光黯了黯,颇有些无措地说道:“恩公,这布料是上好的杭绸,做香囊前我已用花汁浸过,绝不会污了您的手。” 傅云饮见她误会后,犹豫再三,便伸手接过了那香囊,一股清甜馨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傅云饮瞧着莹雪泛着光亮的真挚眸子,断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他经过那事以后,便不能与女子这般接触…… 预料之中的晕眩感并未到来。 傅云饮璨如曜石般的眸子紧紧抓着眼前的香囊不好,他身形微颤,心内的惊讶之意几乎快要遮掩不住。 自己往常根本碰不得女子碰过的东西,可这个婢女贴身存放着的香囊,自己拿在手里却没有任何的异常。 傅云饮眸子一闪再闪,愣是没有将眸光从香囊上移开。 莹雪只当恩公是在观赏自己的针线,自己绣的翠柏虽然还能看得过眼去,不过和恩公那日衣衫上绣着的翠柏比,就差得多了。 莹雪羞赧一笑,道:“我针线活不太好,恩公不要嫌弃。” “很好。”傅云饮咽下喉咙口的涩意,朝着莹雪露出了个和善的笑意。 傅云饮本就生的唇红齿白,往常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眸子如今染上了些暖色,真挚的笑意也将他通身上下那股冷冽矜傲驱散了大半。 莹雪被这笑容惊得怔愣了好几秒,随即她便意识到自己望着恩公的目光有些过于放肆了些,她立时移开视线,嘴上说道:“恩公喜欢就好。” 傅云饮紧紧捏着香囊,以他的身量正巧那瞥见莹雪白皙滑腻的脖颈,他正欲开口道谢时,却听身后传来东昉火急火燎的声响。 “世……” 东昉剩下的两个字还没出口,便被回头的傅云饮狠狠地瞪了一眼,东昉一脸疑惑地站在原地,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傅云饮如刀子般的寒厉目光令他如芒在背,东昉随即便停下了步子,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莹雪也被这道声音吸引了过去,恰好傅云饮回头,二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傅云饮清了清嗓子,率先说道:“我叫世云,他是我的朋友。”说着,他便指了指东昉。 朋友? 莹雪有些疑惑,既是朋友,缘何那个男子会因恩公一个眼神吓成这副样子? 兴许里头有什么隐情在,恩公不想说,她便不该问才是。 莹雪知情知趣地点头,不再深究。 “既是恩公的朋友寻恩公有事,那小女子就不便多做叨扰了。”莹雪如此说完,便朝着前头的游廊走去。 傅云饮没有出声阻拦,目送着莹雪聘聘婷婷的背影离去后,方才将东昉唤了过来。 东昉一脸委屈,道:“爷,这女子我瞧着眼熟的很儿。” 傅云饮勾了勾嘴角,大手正把玩着莹雪赠于他的香囊,“她是刘婉晴的丫鬟。” 东昉这才拍了拍脑袋,说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