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察觉到什么,继续和他分享道,“它是我大二的时候捡回家的,刚刚捡到它的时候它才一个月左右,特别聪明,会握手和拜年,你跟它说指令它都听得懂噢。” 后面有车鸣笛,扶槐收回目光,单手将车驶入了地下停车场。 没有接收到男人的回应,林意七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感觉错了,小心翼翼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沿,脑袋稍微偏了偏,利落地把车倒进车位,然后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挺独特的名字。” 林意七抱着东西下车,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觉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是咬着牙说的。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为什么他好像有些不高兴。 “其实也还好啦……” 林意七抬头看他背影,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 “不少狗狗都叫这个名字的……” “………” 扶槐忽然停下脚步。 林意七猝不及防撞上他的后背。 她抱着满满一袋子东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分隔开,只是抱在袋子前的手臂格外明显地感觉到撞在了一处紧实有力的腰背上。 扶槐抄着兜,慢腾腾回过身。 冷冽的外套擦过她的指尖,他就站在她半步距离的位置,低下头,沉沉地注视着她。 林意七抬起头,发梢擦过他的口罩。 光线昏暗,他的头发随意抓了松松散散垂在眼前,原本就深邃的眼窝更陷入阴霾。 看不清。直到不远处有车开进来,车灯光线远远晃过来,点亮了他眼皮的浅褶和长直睫毛,她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右眼角好像有一颗很浅的泪痣。 目光往上,撞进一对漆黑的瞳孔,林意七的心脏豁然一颤。 他直勾勾地盯着林意七,像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带着威压审视猎物一般。 林意七猛然停住了呼吸,紧张地退后了一步。 她自认为自己是第六感灵敏的人。 比如现在,她虽然看不清房东口罩下的表情。 但却莫名地感受到一阵混戾的气场。 林意七联想到刚才在巷子里房东压着兆寒打时的模样,顿时觉得醉意都被吓得消散无踪了。 她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眨眨眼,嘴角尽力弯起乖巧的弧度。 “怎么啦?” 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个道理房东也懂吧? 扶槐舔了舔后槽牙,漆黑的眸凝视着眼前眼珠滴溜转的小孩。 半晌,好笑荒唐地哼笑了声。 “没什么。” 电梯从地下停车场上到十一楼,林意七刚刚被他吓得酒醒,现在很安静。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抱着帆布袋,站得靠后,余光可以悄悄瞟过侧边上的男人身影。 他弓着背,微抬着头,双眸已经闭上。 电梯的冷色调灯光洒下,将他原本就冷白的皮肤照得更加惨白。 眼底的乌青也十分明显。 好像很多天没有睡好,真的很累的样子。 隔着一层黑色口罩,林意七大致可以描绘出他的五官线条。 高耸笔挺的鼻骨,略薄的唇,还有锋利硬朗的下颌线。 很好看的样子。 就是不知道脱了口罩会是什么样子。 电梯到了十一楼。 扶槐走在前面,拿出钥匙开门。 林意七跟在他后面,愣了下,“你不是说忘带钥匙了,来找我拿吗?” 黑色背影顿住,片刻,缓缓开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