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奶奶是个不喜欢多言多语的人, 可偏偏遇上个周义军喜欢直来直往的人。 于是这位老太太先是低头喝了口银耳汤, 然后说：“你这银耳汤熬的真好。” 周义军笑：“冬天干燥, 喝点银耳汤润肺。您老要喜欢, 我待会儿再给你盛一碗。” 文奶奶笑了笑，觉得四十出头的周义军很坦诚, 也给人一种很刚毅干练的感觉。 大部分男人到了四十出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了后, 身上多少有点油腻和市侩, 周义军身上却还带着难能可贵的淳朴和踏实。 丛玲是文奶奶的学生, 文奶奶再冷心冷肺，对于亲近的人肯定也会担心。 文奶奶偏头看了眼和成果打麻将的丛玲，意有所指的说：“你能为了炖上一碗银耳汤，用尽耐心和火候，熬出来的银耳汤自然好喝。但是你一旦忽略了火候，也没耐心，这一碗银耳汤用再好的料，你也熬不成了。” 周义军哪能听不懂这老太太话里的意思？ 老太太这是在拿银耳汤打比喻，在提点他在和丛玲的关系上，也要主动和耐心点，否则这事儿也可能干不成。 “老太太你放心，我有分寸。”周义军没怪文奶奶管的宽，反而很开心丛玲在爹妈死后，这世上还有人愿意为丛玲操心。 人活了半辈子，还有老一辈关心，是很幸福的一件事。 “来来来，边打牌边喝银耳汤。”周义军用托盘把银耳汤端过去，见成果一直吃橘子，忙说：“少吃点，等会儿把你牙给酸倒。” 八十年代的橘子，普遍都是灯笼橘，可不像21世纪各种纯甜口味的橘子品种满大街都是。 灯笼橘甜中带酸，不仅倒牙，还上火。 否则周义军能吃了午饭，还特意去熬银耳汤？还不是成果从小就爱吃灯笼橘，吃的都上火了…… 银耳汤端给丛玲的时候，见丛玲在剥橘子，他也说：“你也少吃点灯笼橘。” 丛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把灯笼橘给放下了。 周义军走的时候，把一篮子灯笼橘换成了瓜子和大白兔白糖，家里的苹果和梨子也洗干净，放了一盘过来。 “你们吃这个，尤其是果子，不许再吃橘子了。”周义军把成果当小孩儿训：“忘了你小时候吃橘子吃吐，还发烧的事情吗？” 成果眨眼，觉得自己活了两辈子，吃个橘子还有人管着？连橘子自由都做不到？ 丛玲看了笑，拿了个梨子过去：“你确实有点上火，多喝点银耳汤。” 得！ 丛玲也和她爸周义军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成果无奈。 下午三点，小蔡同志已经从电视台转战到了机场。 跟着他一起的，还有上次帮佳人服装拍摄的几个女明星。 八十年代的内地明星，都是有单位和编制的人，不像港都的明星，已经开始搞人气流量那一套。 她们的名气不大，不能上春晚，过年本来应该休息在家，可是小蔡同志打电话说求她们帮忙。 小蔡同志这人很会和人打交道，这些普通人见不到的女明星，却愿意在大年30的时候，从家里赶到机场来帮小蔡同志的忙。 “小蔡啊，大过年的你让我们在机场拍宣传广告，你葫芦里到底卖的啥药？”其中一个二十左右的女明星忍不住问道：“我们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平时生活里穿的啊。” 八十年代刚刚改革开放，国内的女明星们也很淳朴，国内也没办过啥酒会宴席。这些没机会穿着晚礼服去参加酒会宴席的内地女明星，这还是第一次穿上了晚礼服。 还是在机场穿。 就算是来帮忙的，可她们也想把事情弄明白啊。 “就是拍摄宣传广告。”小蔡同志笑着说：“这不是机场的建筑m.BｏwＵcHＩNA.cＯ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