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骂骂咧咧地,“你个臭小子,老头儿刚死就惦记说他坏话!” “你跟他一个毛病,”开心揉着脑袋抗议,“我叫他爸,他不干,说龟儿子我都能当你爷爷了,我叫他爷爷,他还不答应,说格老子我连儿子也没一个上哪儿整个孙子出来,那我叫他老破烂,他还揍我,讲不讲理啦?” “马的,”李东又想削他,结果没下去手,“这死老头子,我就是他儿子,硬说没儿子。” “啥?”开心瞪大眼睛。 “我就是他儿子,”李东没好气儿的,“你小子看着挺聪明的,怎么问了老半天都不问在点儿上?” “那他咋还混成那个鬼样子,”开心对眼前的偶像一下子有点儿失望。 李东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喇叭响了一下,把一个横穿马路没被撞死的杂碎吓了一跳。 “要不咋说他倔呢!不就是没按着他说的活嘛,整天训我,这年头儿,你不走点儿歪的斜的,哪来的钱?都像他一样,我能有今天?接他去享福也不愿意,给他生活费也不要,一天天的就跟我置气,我陪笑脸不行,道歉不行,咋说都没辙,个老倔头子,不知道我看着他活的这么辛苦多难受……”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开心不懂那么多,不过看着东哥眼里闪着泪光,也知道不能再问下去了。 有车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开心很快就没了难过的劲儿,找到了让自己高兴起来的新方法,坐车的感觉太爽了,觉得自己都快要飞起来,眼前的景物唰唰唰地往后跑,开心不大一会儿就有种想往起蹦的感觉,在车座上乐的快要抽过去了。 李东不时看着边上这个小叫花一样的“猴儿”,不仅没有觉得厌恶,反而有股子很特别的情感在里面,眼睛里闪着很特殊的光。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市区的繁华渐渐远离,郊区的荒凉开始代替了摩肩接踵的人群。 当看到那高高飘扬的红旗,还有下面无数个堆的比山高的纸箱捆时,开心在座位上蹦起来,摇下玻璃,把头探出车窗,呼喝起来。 “呀呼……到喽!哈喽!你们好吗?” 李东骂着,“艹!你个小崽子!快把窗户摇上,咳咳咳……” 这里不是公路了,是便道,全是黄沙路,奖南市最近很少下雪,轮胎一碾过,满天的沙土,再开窗——车内的风景可就壮观了。 “嘿嘿嘿……”开心赶紧缩回来,把车窗摇上,瞅着李东傻笑。 “汪汪汪……” 还没等李东揍他,一连串的狗叫声打断了他发脾气。 两条大黑狗隔着老远,狂叫着就朝车奔来,很快在两边蹦高,跳跃,显示它们跟车里的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