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炆尚未寄出去的。“这信笺怎么是红色的?”葛县令好奇地问道。何止是红色,信笺上还绘上了精致的木棉花。苏慕笑笑:“这是女儿家的把戏,取艳色花朵,晒干研磨成粉,再用少量温水冲开,涂在信笺上就能让信笺染色。”“既然如此复杂,若真如秦老所言是为了让男子露出马脚,秦炆不必如此。”葛县令本就是聪明人,立马想到了这一点。“确实。”苏慕点点头,赞同葛县令的看法。苏慕走到镜台前,打开了妆奁,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珠宝首饰,苏慕没看出什么,刚准备合上妆奁,突然就看见了一抹象牙白。苏慕好奇地多看了一眼,却见那是一条项链,链绳是用粗麻搓成,中间是一颗尖利的牙齿,白森森的。“这是狼牙。”周烨道。苏慕回过头,问黄邵佃这是否是黄老大送的。黄邵佃看起来有点紧张,犹豫了片刻,点头应了。“这是在哪打的狼?”苏慕问道。“之前为了找狼与院中的狗配种,老爷亲自去遥山上找了狼。狼性难训,抓捕过程中死了好几头狼,这狼牙大概就是就是来自其间。”黄邵佃道。为什么黄老大会送这么凶煞的一件礼物给自己心爱的女人?苏慕不解地皱起了眉。而且秦炆似乎还挺喜欢这件粗糙了礼物,否则又怎么会将它藏在自己的妆奁中。苏慕继续翻找着,突然发现妆奁下还有一个小机关,苏慕尝试了一下,解开了那个机关,才发现妆奁原来还有一个小隔层,接缝处处理得很好,又有雕花迷烟眼,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发现。若非苏慕自幼爱看《墨子》,对机关术一道较为精通,苏慕可能也要忽略了这里。隔层中放着一本厚厚手札,封面用漂亮的簪花小楷写着“思”字。手札下面垫了一层金丝绒布,可见秦炆对这本手札的重视。从待字闺中的娇俏,到初嫁入黄家的喜悦,到良人寡情的心冷,到丧子的绝望,这本手札里几乎记述了秦炆的半生。苏慕花费了许久才看完这本手札,揉了揉眼睛才道:“秦老所言几乎无假。妆奁是秦炆从秦家带出来的,秦老或许清楚秦炆有这个习惯,在什么时候偷看过这本手札。但这本手札似乎少了几页?”苏慕皱着眉,手札太厚,秦炆是在纸上钻了孔,用棉线将手札装订起来的,工艺并不复杂,只要有人解开棉线,抽出纸张,苏慕等人便看不出痕迹,但苏慕总觉得在黄老大冷落秦炆的时候,秦炆身边出现过一人,这个人陪伴在秦炆左右,给了秦炆温暖。但在这本手札中,几乎看不到大段关于这个人的描写,只有在一些片段,隐约而又含蓄的提及了“他”。苏慕不知道要如何描述,只觉得在那一段日子里,秦炆似乎又变成了一个闺中少女,有了闲情绣花游园写信。苏慕还在整理着思路,突然有小厮来寻黄邵佃,说是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