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坊不愧是吴城最大的青楼,一丝一毫,尽显奢华。“姑娘们还在梳妆,公子们稍等片刻哈。”老鸨抛了个媚眼,扭着腰去招待他人。包浮生忙不迭地掏出丝绢手帕在那擦手。“轻风若知道你不仅来了青楼妓馆,还拿她赠与的丝帕擦一个老鸨留下来的脂粉,不知她有何感想。”林毅看见丝帕上绣得精巧的细竹,开口道。包浮生却满不在乎:“丝帕不拿来插手还能作甚,且不说我和她八字还没一撇,就算她嫁给了我,她也管不着我去了哪,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女子套牢。”“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敢于负责,既然娶了女子,就该对女子的一生负责。显然,你担不上男子汉大丈夫。”苏慕皱着眉道,苏家有祖训,苏家男儿只可娶一人,她既看到了嫁进苏家的女子得到幸福,也看到了苏家嫁出去的女子蹉跎一生。“苏家女子善妒”,这几乎是京城人人皆知,但这又是谁逼的呢?她最看不惯包浮生这种男子。包浮生在那争辩,苏慕却不想理会,径直走远,她知道她改变不了旁人的想法,干脆耳不听为净。画眉坊分上中下三层,漆褐的房屋绕着庭院而建,院中搭起一个高台,半遮半掩的丝幔随风轻轻摇摆,三楼是姑娘们的住所,楼上房门紧闭,拦住了来客渴求的目光,雕镂精致的窗棂里隐隐约约透出柔红的烛光,偶有浅淡的阴影拂过,见者脑中不由浮现出女子抬起广袖掩了唇角,眉眼如春水,红腮似桃花,一肌一容,尽态极妍。 林毅陪在苏慕身侧,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周围的人纷纷攘攘,嘴巴也不大干净。“我在楼上订了包厢,我们上去吧。”包浮生被苏慕说得脸上不好看,说话也有点别扭。苏慕也知道自己说得太直接,再怎么着包浮生也只是个外人,只是让她认错也不可能,进了包厢,隔绝了外面的吵闹,一时之间气氛更加尴尬。“表演就要开始了,今晚能拔得头筹的会是谁呢?”老鸨站在台上讲着,指尖夹着的丝绢随着她的手一起摇晃。“莺莺!莺莺!”“桑心!桑心!”莺莺和桑心是画眉坊的招牌,进了画眉坊的人,谁不想当这二人的入幕之宾。苏慕是喜静之人,此时人一多,声音一重,苏慕只觉得脑门一突一突的痛。“我出去一会儿。”苏慕道,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这里太乱,还是留在包厢里吧。”林毅不放心。苏慕道:“谢林公子关心,周兄会保护我的。”见苏慕二人远去,包浮生忍不住对着林毅说起了苏慕的不是,被林毅喝止:“女子愿为你生儿育女,是她对你有情分,你怎能借这情分来糟蹋女子。”卓轻风一家与皇后走得近,轻风自然常来宫中,林毅见过几次,是个好姑娘。苏慕也没想到自己随意走走竟能被人拦住。“美人,嘿嘿,是个美人。”一个脚步虚浮的男子从苏慕身边走过,本是相安无事,他却突然偏过头靠上苏慕,“好香。”满身酒味,显然是个醉汉。苏慕想推开他,但醉汉又怎么会理会,抱着她不撒手。醉汉比苏慕高了大半个头,苏慕挣脱不开。“周烨!”叫周烨也没用,见苏慕被缠上,周烨就立刻开始动手,但那醉汉身边也有护卫,楼梯口位置小,周烨束手束脚,一时也难以制住这群护卫。苏慕脑子再好使,遇上不讲理的醉汉也没了依仗,更何况这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