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寂静之夜更加寒冽。 直到府门外打更人的声音都消失了,苏、包二人才趁着月色悄悄潜入朱府院内深处。 随着两人愈来愈靠近柴房,一种类似婴儿的啼哭声也越发清晰,即便有恶狗的嚎叫声作为掩盖也挡不下来。 包浮生惊讶的看向身边的苏慕道,“孩子?” 苏慕下午过来时,便听到若有若无的哭声,本以为自己是幻听,没想到如今被证实,里面确实有猫腻。 正当两人欲进入柴房内里一探究竟时,恶狗陡然加大的嚎叫声将夜间出来方便的小厮引来。 “死狗,叫什么叫!再叫老子把你杀了!”许是睡的迷蒙,小厮并未分辨出掺杂在狗叫中的啼哭,仅仅朝柴房门边吐了口吐沫,便走去柳树边方便了。 包、苏二人却因此人出现,警觉的伏身隐匿在杂草之中。 待小厮方便完回了屋子,苏慕想起身勘查之际,却被包浮生按下脑袋,更低的爬在杂草之上。 原来是有人来了,并非刚才的小厮折回,而是一黑影拿着钥匙将柴房门打开,屋内恶狗似识的此人般,竟突然停止嚎叫,唯剩婴儿有些微弱的啼哭,那人进去后转身朝四周探了番,才关上柴门。 借着月亮冷光,包浮生在那人关门之际,模糊的看见了她的体貌,正是装作聋哑的刘妈。 二人又在原地爬了会儿,直到柴房内的所有声音都消失,才缓缓起身朝朱母的院子行去。 等离开柴房老远,包浮生见四下无人才拉停苏慕,用口型示意道,“刘妈。” 苏慕当即会意,点了点头,继续领着包浮生进入案发现场。 好像是昭示着内里无异般,案发现场也就是朱母生前居住的院落,从院门至里屋,竟没有一道门上了锁。似是等着什么人来观摩般。 包浮生见状便知晓苏慕猜的没错,这里即便是留下痕迹也早被磨光,刻意放在这儿等人瞧着。 但苏慕却依旧仔细的勘查起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 至于跟着林毅走遍大江南北的包浮生也是个查案老手,立马配合起苏慕开始探查。 只不过连地毯桌椅都掀开看了,还是一无所获。 但凡是做过的,便不可能毫不留痕迹。 包浮生低头趴地弄得脖子生疼,忽然抬起头想转转脖子,眼光却聚焦到头顶的房梁之上。 纵身一跃,包浮生凭借姣好的轻功,不费事的上了房梁,蹲于其上,伸出手指抹了抹已干的血迹。他复又用手比了下横木上似被硬线摩擦过得凹痕。 在上面蹲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包浮生才跳下。 而门边像张望着什么的苏慕也有了发现,以手推门来回轻开轻合。 心里大致有了算计,苏慕便唤过包浮生,二人披着星月,雁过无痕般回到了歇息的屋子。 趁着微弱的月光,在桌前以小纸碳笔交换各自观察到的痕迹。 这朱府一门的凶案,似乎就要告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