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别墅里,安静地宛如死寂。 “夏夏!” 他的表情明显慌乱,瞬间就打开了别墅里所有的灯光,可最后在走廊拐角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了露出来的一双脚。 赤脚。 江暮夏抱着自己的膝盖,就藏着窗帘的后面。 “……” 韩庭之的心几乎是在瞬间就停止僵硬了起来,全身的动作像是被完全掌控了一般,他深吸了一口气,就这么缓慢地走了过去。 “夏夏。” 他做了无数个心理建设,可在掀开窗帘的时候还是呆滞了表情。 那地方很小。 江暮夏全身上下就只穿了一件浅色的吊带睡裙,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墙角窗帘那很小的缝隙里,抱着自己的膝盖,脸蛋都藏进了膝盖,散乱的长发下是颤抖的身躯,就连脚趾都是压抑到紧绷蜷缩着。 他有好几秒的时间,完全无法反应。 “夏夏……” 他就这么缓慢而僵硬地抬起手,轻轻地摸在了她柔软的发顶,可小女人就像是碰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全身都跟着颤抖了一下,就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流浪猫。 满身防备。 那一瞬间,他完全愣住了。 因为…… 他无法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分开的那七年时间,那阁楼里的半个月,她到底是怎么一个人熬过来的。 要有多坚强,才能从这样情绪崩溃的深渊里爬出来。 “夏夏。” 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放在身侧的指节紧握成拳,眼眶都带着微微的猩红,就这么摸上了她的脑袋,把人整个抱在了怀里,“不要怕,有我在。” 可…… 这个时候的江暮夏,表情仍旧是呆滞的。 甚至,浑身颤抖。 韩庭之抱着怀里那颤抖着身躯的人儿,心里就像是爬进去了蚂蚁,那密密麻麻的触痒比刀子扎进了心脏还要让人难受。 他之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从重逢后,她情绪泄露的时候总是要求要跟他分开。 总是怕他看到。 可现在明白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是啊。 如果他看到的她是这样,他要怎么说服自己。 怎么心安理得。 她就那样在满身黑暗的时间段里踽踽独行,在没有他的生活里一个人把自己困在了不见天日的牢笼里,重逢后生怕他看到分毫。 怕他害怕。 怕他不要她。 怕那些密密麻麻的情绪被他知道后,她再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出现在他的面前,用自己最好却也最认真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 怕…… 她的情绪感染到他。 韩庭之抱着怀里的人儿放到了卧室的床上,轻轻地安抚着她的后背。 可…… 安抚的动作,伴随着眼眶都红了。 红得彻底。 他韩庭之前半生的人生里没有怕过什么东西,也没有非要不可的事情,可偏偏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他无时无刻都在后悔。 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离婚。 答应分开。 明明,那时候如果他坚持,事情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七年啊。 他们之间,错过了七年。 可错过的却不仅仅,只是这七年。 他甚至都无法想象他们分开的那段时间里,她在阁楼里是怎么熬过来的,是怎么缠绵病榻,在看不见的情况下,最后知道了他结婚怀孕,最后做了手术。 如果…… 在阁楼里每天都是他今天看到的状态,他要怎么说服自己。 要怎么说服自己啊。 他的手在颤抖,连带着抱着怀里的女人呼吸都沉闷紧促了起来,好半晌的时间里摸着她的脑袋都反应不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