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庭之眉骨颤了颤,到底还是微微松了手上的力道。 “是吗?” 他微微俯身凑近了她,嗓音莫名都带了几分薄,“可是夏夏,不管你爱的是我还是他,现在留在你身边的人是我,以后能陪伴你的也是我,即使这样,还要跟我吵架吗?” 那语调低低哑哑就在她的面前,只要再凑近半公分就能落在她的脸颊。 “我没有在跟你吵架。” 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变得平稳,“我只是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安静一会,不想要把负面情绪带给你。” 她说的是,心情不好。 可是在韩庭之的眼睛里,所谓的心情不好无非就是去了一趟德国开始,她才变成了这幅冷冷淡淡的寡淡模样。 “是心情不好,还是看到了我所以心情不好?” 他的面色平日温和的时候就是偏冷峻的,这会儿没有表情的话看起来倒是带着几分冷然的肃穆低沉气压,“江暮夏,你非要让我把你的过去查个干净,把跟你过去记忆里有关的人统统想法子弄消失,你才能好好跟我说话吗?” 江暮夏怔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好半晌。 是了,他有这样的能力。 “你要是想查的话就查吧,”她扯了扯唇,嗓音都带了明显的寡淡,“可你要是查了,我跟你之间就真的没有以后了。” 不是因为过去没有以后,而是因为…… 他查了。 韩庭之正是因为知道这个结果,所以从来都没有过多地干涉她的过去,可今时今日由面前她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他的眸还是有些微微地呆滞了半分。 呼吸紧绷的同时,到底还是松开了牵制着她下颚的手。 “好。” 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全都收拢了回去,好像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下去了,“既然不吃饭,就好好休息,等什么时候你愿意说话了,我再过来。” 说着,直接就站了起来。 那个时候月色已经蔓了上来,窗外亮如白昼。 江暮夏在男人离开的一瞬间才总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可伴随着涌上来的就是那股无边无际的恐慌和孤落,无以复加。 像两年前一样。 她睡不着,他也睡不着。 明明前几天还如胶似漆粘在一起的两个人,这会儿隔了一堵墙,反倒是等了很久的佣人看到这情况,当下就进了卧室。 “太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称呼已经是太太。 江暮夏那会儿正坐在床头,看到门口出现的佣人到底还是微微皱了皱眉,嗓音都是微微哑的,“怎么了?” “我……” 佣人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走到了床边,“先生今天都没怎么工作,从早上开始就在找您的下落,而且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