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宛音应声道。 那衣裳原不金贵, 只不过是宫里的料子,她又是御前的,做工也精细些。她那时想的是,届时出宫了之后,在家中可以穿,虽有些旧了,又是宫女的制式,但在家中,到底也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现在用不着了。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便挪到门口让小秦子和小路子搬过去,阿矜捧着手里的首饰盒想了想,对宛音道:“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来。” “好。”宛音应声出去。 阿矜将首饰盒放下,找出纸笔,想着给小桃写张字条,免得小桃夜里回来见她的东西都没了,吓着了。 写完之后,阿矜拿起纸吹了吹,又用桌上的茶盏压着,抱起首饰盒起身便要出去了。出门前顿然想起小桃昨日说上元节要一起吃汤圆的话,鼻子莫名有些酸酸的,bbzl再看了一眼庑房,将门带上了。 出门之后又绕了两步,走到破了的大瓦罐前瞧了瞧,那土也不知道小桃从哪儿挖来的,看着黑亮,甚是肥沃。 瞧完之后阿矜便起身往临华殿去了,进到偏殿,唐祝已经命人将偏殿打扫出来了。 偏殿比庑房大许多,空得很,许是因着明日就是上元了,殿内还挂着一盏莲花花灯,莲心的位置点着蜡烛,甚是好看。 阿矜正在妆台前理自己的簪子,全然没注意到陆倾淮就在门口。唐祝瞧见了,清了清嗓子,阿矜回头,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边的陆倾淮。 他身上还穿着朝服,戴着冕旒,看着有些庄重严肃。 “奴婢见过陛下。”阿矜起身,远远地朝着陆倾淮行了个礼。 “起身吧。”陆倾淮应声往里走。 唐祝贼有眼力见,陆倾淮抬步往里走的同时,便使眼色带着旁边的那些个宫人退下了,顺手关了门。 “替朕将冕旒摘了。”陆倾淮开口道。 阿矜起身,微微抬头,伸手将他下颌的系带解开,接着垫脚去拿冕旒。陆倾淮比她高许多,冕旒又不是旁的东西,阿矜生怕摔了,所以专心地伸手拿。 陆倾淮低眉就瞧见阿矜一脸认真专注的模样,笑着俯下身子,轻啄了一下她的唇。 阿矜始料未及,唇上柔软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一颤,垫着的脚也落回了地面,手上拿着的冕旒珠子因着阿矜的动作碰撞起来,清脆作响。 阿矜一脸茫然无措地看向陆倾淮,许是刚刚有些想哭的缘故,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清浅透彻,惹人怜爱。 全然没想到陆倾淮吻了她之后,看着她无措的神情还带着笑,就像是少年捉弄人之后得逞的坏笑。阿矜的耳尖瞬间红了大半,心跳得有些快。 陆倾淮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偏头看了一眼妆台,随口问道:“在做什么?” “奴婢在理簪子。”阿矜应声道。 陆倾淮扫了一眼,妆台上摆着没几支簪子,且都是挺素的,又回头看了一眼阿矜头上的桂花簪子:“回头朕让唐祝拿些簪子来。” 他从前好像都没怎么注意她头上的簪子。 阿矜喉咙一哽,不知陆倾淮怎么会突然提起这茬,低声应道:“奴婢谢过陛下。” 从临华殿偏殿出来,就跟着陆倾淮一同去了正殿侍奉,侍奉了一日,将入夜时陆倾淮便让她回偏殿了。 阿矜从正殿出来,往偏殿走,心里却是记挂着小桃。庑房那边就她跟小桃两个人住,她虽不经常回去,可到底东西还是在的,突然连东西都不在了,小桃应当会觉得孤单吧。 想到这,阿矜看着远处庑房的方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偏殿很空,阿矜将蜡烛点上,去提了水洗漱好,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躺了许久,蓦然想到白日里看见的殿内的莲花灯,站起身,摸着黑将莲心的蜡烛点上,怔怔地看着。白日里唐祝倒是送了bbz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