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在身边伺候。” “可怜?”厉榛榛嗤笑了一声,“这满宫里,尽是可怜之人,怎么偏bbzl偏你不一样?” 阿矜跪着,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只得跟鹌鹑一般跪着,过了半晌才听见厉榛榛微愠的声音响起:“既如此,那便去门口跪上一个时辰再回去。” “是。”阿矜心一凉,讷讷地应声,起身准备出去。 厉榛榛瞧阿矜淡淡的模样,竟是一声都不肯求饶,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愤愤道:“日后每日来我这跪半个时辰,不许让旁人知晓此事,若是旁人知道了,本小姐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是。”阿矜应声,自然明白厉榛榛说的旁人是谁,过几日册封大典之后,她便是皇后,能左右她的,无非就是太皇太后和皇上,太皇太后同她没什么关系,那个旁人,指的自然是陆倾淮。 “奴婢告退。”阿矜应声退出去。 外头的雪还在下,阿矜才跪下,就觉得膝盖和小腿像是被插了一把利刃,感觉好像回到了宫变那日跪在临华殿一般,不过,今日比临华殿还冷些,大抵是因为跪在外头的缘故,寒风刺骨。 “这炷香燃烬,方可回去,我会时不时来瞧的,别耍心眼!”方才带她进去的嬷嬷凶狠道。 不过阿矜倒觉得有香也好,起码看着有个盼头。 她这双腿,大抵迟早是要废了,一跪动辄就是个把时辰,跪到双腿麻木,没有知觉。 一个时辰,说长其实也不算长,说短,倒也真真难捱,期间那个嬷嬷还会时不时出来,看见她挪动,还会训斥两句。 阿矜看着香终于燃烬的时候,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想要起身,却发现腿已经麻地站不起来了,坐在雪地上缓了好一会儿,茫然地看着簌簌的大雪,竟莫名觉得有几分委屈,眼眶红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想要往下落,忍了,却忍不住。 阿矜缓缓起身,有好几次,起来又摔下去,手撑在地上,手心擦破了,但也感觉不到疼,因为太冷了,冷的已经有些麻木了。 厉榛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站在檐下,外头罩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披风的底下绣着精美的葡萄,头发用一支简单的白玉簪子束成一髻,手上捧着暖炉,看着清丽婉约,眼神却冰凉彻骨。 厉榛榛的身边也跟着一些人,一时间,许多人看着她,阿矜有些羞愤,却又无能为力,她无权无势,命如草芥,人人都可以轻贱,阿矜忽然有些想笑,也不知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 阿矜颤颤巍巍、步履蹒跚地走出绮梦殿,原本也就无人注意她,天气寒凉,风雪又大,甬道上没什么人,阿矜走出来才想起来自己的伞忘在了绮梦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回去拿是不可能了,感觉更委屈了,这几日这么多事,她都熬着忍着,如今一下眼泪就如破溃的洪堤忍都忍不住。 阿矜因着脚麻,扶着墙边走,又在哭,眼泪糊了视线,拐角的时候未注意到有人,直直地撞上来人,鼻尖盈满龙bbzl涎香味道的时候,阿矜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完了。 陆倾淮走着,走到拐角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影,觉得有几分熟悉,就顿住了脚步,唐祝跟在旁边,见陆倾淮顿住脚步看向那个人,便示意着前头的小太监将灯笼举高些。 看清来人,唐祝便明了了,只不过,他有些奇怪,庑房不在这边,阿矜为什么深夜会出现在这边,且还是这般模样。 因着跪了那么久,阿矜的小腿那块都湿透了,发上也还有一层薄薄的残雪,鬓边的发湿了好些,有几缕贴在鬓边,整个人颤抖着身子,躬身扶着墙,眼睛红通通的,大滴的眼泪都还挂在脸颊上,晶莹剔透,一脸懵地微微抬头看向陆倾淮。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