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梓看着那个巨大的厚厚的红包,内心狂喜,但是面上必须维持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凛然的样子,“红包就算了。” “哎呀,收下!” “真的不用啊舅舅!”在客厅那里陷入了重复又奇怪的僵局。 虚与委蛇,你推我搡,最后,舅舅大手一挥:“快收下,这是舅舅的心意!” “那就谢谢大舅了。”艾梓颤巍巍捧着这个沉甸的大红包,还有些惋惜地皱了皱眉,仿佛收红包不是她的本意。 内心实则已经激动得能钻进红包袋子里去数钞票了。 演技如此之拙劣,以至于在沙发那头抱着手机玩游戏的时钺掀了掀眼皮,有些不解地皱起了眉。 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呢? 傍晚的时候,艾梓坐在房间里数最近收到的小钱钱,嘴角的笑意藏不住,连带着声音都更加高亢。 最后,她欣喜地躺在床上打了个滚:“我暴富了!”从枕头里抬起眼看向旁边的时钺。 有钱了,所以开心?他皱了皱眉。 “你想要多少?”他蓦地开口,声音乍响,让艾梓猝不及防,见她茫然地眨眨眼,“我给你。” 这句话把艾梓雷得外酥里嫩,她知道,土豪时钺又想当散财童子了。 “这不是一个概念呀。”她随意抱起一个玩偶,挪到床边,对着正坐在椅子上的时钺解释,“拆红包的时候,就像……嗯,拆礼物。” 怕他不理解,她又说得直白了些。 “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所以就充满期待嘛,出乎意料的时候就很开心,虽然也不多。” 时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琢磨她说得那些话和她平日里展现出来的状态。 就像那次一起猜橘子的瓣数一样,有未知和期待,整个过程都很轻松愉悦。 于是,他又点点头:“懂了。” 艾梓笑意盈盈看着他,眼里波光流转:“我给你举个例子。”她声音细细的,此番藏着点神秘的意味。 “好。”时钺放下了手机,全心全意配合着她。 “你认为我要送你两颗糖。”她嘴角上扬,最末的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她说完以后,还没继续往下,时钺就伸出了手。 “好的。”看着她偏了偏头,等待着她把糖给自己。 她哭笑不得,假意往他手上一拍:“举例子而已!我继续给你说。” 艾梓从被他打断的那里继续往下阐述:“你认为我要送你两颗糖,但是,我一共给了你四颗,是不是赚了?” 她说完以后,嘿嘿地笑了一下。 生命中的小确幸足够多,比如,天气很好,翻书的时候刚好翻到目标的那一页,新买的中性笔出墨流畅…… 总之,每一刻的时光都值得喜悦呀。 时钺默默看着她,她无忧无虑笑起来时,外面的光穿窗而入,洋洋洒洒,空气中的尘埃都静止而后落定。 “赚了。”他目光深沉,落在她的酒窝上,安静而柔和,像是被吸入了一般,恍惚地再次动唇,“抱回家吧。” “嗯?”没听清他后面那句话,“你说什么?” “没什么。” 他往艾梓头上轻轻一拍,顺带不客气地揉了揉,把她柔顺的头发又弄得一团乱。 艾梓抱着头逃窜:“你别弄了。” 上次他们在下山的路上,时钺说什么也要给她绑头发,两人在石阶上坐着,他拾掇了半上午。 后来,时钺黑着脸,手腕上圈着她的橡筋:“好难。” “都说了我来吧。”她无可奈何,却总是温柔地任由他去做。 最后还是艾梓自己扎的头发,时钺的眼神敏锐地跟着她的动作走,看了一遍,觉得很容易,怎么自己上手就这么难呢。 这才过去没几天,她总能发现时钺动不动就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的头发。 就比如现在,正当她抱着头发用手指轻轻抓弄的时候,他又目光沉沉。 “你想干嘛?”艾梓条件反射往后缩了一缩。 只见时钺凑了过来,一手把她的头捧住:“我再试试。” 说着,从书桌上拿起一根橡皮筋,对着她的头又自顾自摆弄起来。 他的动作依旧笨拙,但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她弄疼,头发几次从他手里滑落时,他眉心微蹙。 艾梓默默坐在原地,觉得头皮上传来牵扯的感觉,除此之外,好像那颗柔软的心也被牵扯住了。 直到房门外传来艾奶奶不客气的声音:“艾梓出来贴春联!” 她这才赶紧和他拉开距离,心虚地抓了几下头发:“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