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馆后面的老旧小公园里,二十几个男生打作一团,场面混乱。 喻繁拎着男人的衣领把他往墙上一扔,手肘用力抵在对方后背上,在对方一阵痛叫声中举着手机匆忙地回了个“好”字。 左宽今天约王潞安来台球馆打球,隔壁桌的人闲着无聊,约他赌两局。 左宽这人学习不行,不务正业的东西却都玩得很溜,对方连着输了他好多局,有些恼羞成怒,给钱的时候说了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左宽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张口就是一句“人菜瘾大”,想想又加了句“菜狗别叫”,最后再添一句“玩不起滚”。 一旁王潞安见势不对,火速叫了人。 朱旭是带着一队体育生来的,喻繁到的时候正好跟他们碰上面。一帮人赶到公园时,左宽和王潞安这俩傻子已经挨了不少揍了。 他们赶到之后局势马上扭转。对方虽然人多,架不住这边全是十七八岁的体育生,唯一一个不是体育生的还贼能打,十来分钟后,那帮人就转身跑了。 左宽顶着满脸伤,跟皇帝凯旋似的,大手一挥,说要请所有人喝奶茶。 奶茶店里。左宽翘着二郎腿破口大骂:“他妈的,输到最后输不起了就说我犯规,嘴里阴阳怪气不干不净的,这我能忍他?” “大哥,你看看情况行不行?我们当时就两个人!”王潞安说。 左宽无辜道:“……那我能知道他外面坐了十几个兄弟?” 王潞安小腿被踹了一脚,现在还疼着,摆摆手道:“算了,就当我自己倒霉,在这美好的周六看到了你群里约球的消息。” “……” 王潞安余光一瞥,看到他身边另一位兄弟正坐着靠在墙上,冷脸捧着手机,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喻繁,你伤到哪没?”王潞安问。 喻繁摇头。 台球馆那帮人就是靠人数撑场子,平时应该不怎么打架,几乎没怎么碰到他。非要说的话,脸侧有点疼。 “有镜子没?”喻繁瞥过眼问。 王潞安愣了一下:“没有,手机前置摄像头要不要?我给你举着。” 半分钟后,喻繁看着自己脸上那两道擦伤,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打哪不好,非特么打脸?? 那明天还能去么?他如果说是摔的,陈景深会不会信。 陈景深现在在干嘛?看电影?还是把票退了? 看他脸色越来越沉,王潞安立刻安慰道:“没事,比起你前几次的伤不算什么,过一星期就好了。” 喻繁听得心烦,往后一靠:“闭嘴吧。” 左宽去买几包烟,一人发了一支,喻繁没接,从兜里掏出一根口香糖扔进嘴里使劲儿地嚼。 男生们互夸了一波刚才打架时的精彩操作,然后话锋一转,又开始讨论接下来去哪里玩。 正聊得高兴,朱旭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紧张地对大家比了个“嘘”的手势。 “喂,宝贝儿,怎么啦?”周围安静下来后,朱旭接通了电话,“我没在干嘛呀,为什么不回你消息……我刚才手机静音了,没听见,哎哎哎别生气,真没听见,我在哪?我在跟左宽他们上网呢……” 朱旭电话一挂,男生们全都笑出声来。 “朱旭你他妈怂不怂?一条消息没回,你得哄她半小时啊?” “肉麻死了你俩。” “你怎么还撒谎呢,直说呗,我们又没打输。” “那不行,她知道我打架,肯定要跟我生气。”朱旭悻悻道,“上次我为了帮喻繁,没考上试,她差点跟我分手,还好后来补考了……哎,上学的时候你们可别在她面前提今天这事,不然我完了。” 其他人笑归笑,闻言都点点头让他放心,保证不提。 “也别跟陈景……”坐在角落的人忽然冷冰冰出声,话说到一半又改了口,“也别和我们班里的人说。” 大家循声看去,都是一怔。 “什么意思?人家朱旭在班里有女朋友才不敢说,你为什么不敢说?”王潞安不明白地问。 “不是不敢。”喻繁烦躁地拧了一下眉,“让你别说就别说。” “怎么,喻繁也有女朋友了?”另个人问。 “没有。”喻繁说,“闭嘴。” “嘶……那什么,喻繁,”坐在店门口的左宽愣了一下,晃晃手里的手机,说,“我是挺想保密的,但你说得有点晚了。” 喻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