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课本捏的扎扎响。 她甩了甩卷发马尾,装作没看见似的扭头去了另一组的过道。 两分钟后,旁边又飘来一句咬牙切齿地:“到底骂你什么了?罚你没有?” “没。”陈景深垂着眼,安静一会儿后才说,“老师找我,不是因为去ktv的事。” “那是什么事?” “你上课睡觉的事。” 喻繁茫然:“我上课睡觉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景深淡淡道:“我跟她申请换位置的时候答应过,会负责监督你的上课状态。” “?” “没做到,批评是应该的。”陈景深垂着眼说,“没关系,只是说了两句。” “……” “我没事。” “……” 上午第三节 数学课。 庄访琴抱着教案走进教室,一如往常地朝后排某个位置瞄过去。 不负众望地看到一个趴着的脑袋。 她熟练从纸盒里挑出一只粉笔,单手捏成几半,抬手刚准备扔过去—— 那个脑袋忽然动了。 平时十根粉笔都不一定能叫醒的人,此刻单手撑在桌上,闭着眼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坐起身。 两秒后,喻繁艰难地抬起眼皮,一脸暴躁地跟她对上视线。 庄访琴:“……?” 第30章 喻繁靠在墙上,支着手肘,脑袋就倚在手掌里,眼睛要闭不闭。 他本来没那么困,但今天日头好,照得他身上暖洋洋的,这节又是数学课,庄访琴嘴里吐出一堆他听不懂的数字和公式,等于往他耳边放了首摇篮曲。 钓了十分钟的鱼,喻繁脑袋猛地往下一栽,刚要摔桌上。 额头蓦地被人撑住,触感微凉。 喻繁迷迷糊糊睁眼,对上了陈景深夹着笔的手指。 指缝中,陈景深冷淡的下颚线微抬,喉结线条凸出。要不是一只手正抵在他额头上,他都要觉得这人是在认真听课。 下一刻,陈景深眼尾往下瞥过来,他们在春日的阳光里短暂地对视了两秒。 被手背抵住的地方一麻,喻繁的睡意倏地飞远。 他回过神,一把拍开陈景深的手,木着脸调整椅子重新坐直身。 庄访琴本以为喻繁只是想省去他们之间那一道叫醒的流程,没想到后面两节其他老师的课,她悄悄到走廊外巡逻时,喻繁居然都醒着。 他们每次隔着窗户对上目光,彼此的神色都有一些微妙。 中午放学。 章娴静一回头,就看到喻繁和王潞安两人随着下课铃一块倒在了桌上。 “你俩有事吗?”章娴静一边补唇膏一边好笑道,“上课不睡放学睡?” 王潞安都想永眠了,奈何他肚子饿得咕咕叫。 “你以为我想?”他挣扎地爬起来,“那不是有人非要卷我?一上午坐得跟竹子似的,让我那位纪律委员同桌无人可盯,专门逮着我来记,一节课记了我两个名,这谁特么还敢睡……” 王潞安敲了敲喻繁的课桌:“卷王,你今天怎么回事,一上午都没沾桌子?” 还特么不是因为有人没事找事—— 旁边传来一道扣上笔盖的短促声响。 “我……”喻繁咬着牙,重新坐起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困。” 王潞安:“……” 如果你不是这副棺材脸我就信了。 “那走,去食堂吃饭,我饿死了。”王潞安揉揉肚子,“吃完再回来睡。” 喻繁懒懒地“嗯”一声,歪着脑袋在桌肚里找一上午都没精力碰的手机。 “等等,我跟你们一块去。”章娴静起身整理了一下校服,余光瞥见后面坐着没动的人,顺口问道,“学霸,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饭呀?” “嗯。”陈景深把课本放进抽屉,垂眼想了一下,忽然偏过头低声问,“我能去么?” 章娴静:“?” 王潞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