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又哐啷一声。 喻繁神色一冷,掀被从床上起来,从窗帘后拿出断了几根网的羽毛球拍。 他轻声走到房门口,手刚握上门把—— “刚没听到电话,我刚到家,那场球你到底帮我押了没有?押什么……我不是跟你说了?波胆2比1买一万——押了就给你钱,我还能赖账不成?” 喻凯明的声音像猝不及防开始的电钻,透过门缝挤了进来,“哪个电视台有直播来着……知道了知道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喻繁把球拍扔回原位,脸色反而更冷了。 两分钟后,外面响起球赛直播员的声音。 喻繁开门时,喻凯明正拧开啤酒,两腿搭在桌上,舒舒服服地看球赛。 嫌电视音量太小,喻凯明拿起遥控器往上又加了十。 喻繁倚在门边:“耳聋就去治。” 喻凯明喝酒的动作一顿,继续调大音量,他手搭在沙发上,仍盯着电视:“老子在自己家就乐意听这么大声,嫌吵你就滚出去。” 喻繁没有丝毫犹豫。他转身回屋,囫囵拿起桌上的东西,抓起外套转身出门。 关上门,他靠在电表箱旁前等了一会儿。在听到里面传来“射门——”的那一刻,抬手一勾,拉下电闸,然后拿出口袋里的锁把电表锁上了。 喻凯明从阳台探出头时,正好看到喻繁的背影。 他涨红脸粗鄙地谩骂:“草泥马的喻繁!滚回来!你个狗娘生的!我让你滚回来听到没有——” 黑夜中,男生身影单薄,话都懒得应他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喻繁去网吧开了一台机子,睡了两个小时。 网吧小,唯一的空位靠着一扇坏了的窗。 他在冷风里闭了两小时眼,周围断断续续飘来烟味,隔壁包厢的人玩个游戏像打仗,嗓门比隔壁ktv还响。 喻繁醒来时头昏脑涨,觉得自己还不如通宵。 初春的早晨凉意重,空中飘着毛毛细雨。 网吧老板跟他是老熟人了,见到他出来,从前台探了个脑袋:“喻繁,要去学校了?你穿这么薄,不知道今天降温?外面下雨,你拿把伞去吧。” “不用。” 喻繁拉上校服拉链,转身走进雨幕中。 陈景深到校时教室里还没几个人。 看到趴在桌上睡觉的人,他微微一顿,抬头瞄了一眼黑板报顶上的钟。 喻繁整张脸埋在手臂里,头发凌乱,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看样子已经在这睡了很久。 今天大降温,他身上单薄的校服外套跟周围格格不入。 陈景深从桌肚抽出课本,随便翻了两页课文。 一阵凉风飘进来,旁边的人动了动,把手指蜷进了校服宽大的衣袖里。 陈景深起身,很轻地把旁边的窗户关上了。 班里人进教室见到平日迟到的人此刻已经在座位上,都有些惊讶。 “喻繁,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章娴静回头看他,“转性了?” 喻繁垂在桌沿的手指动了动,半晌才挤出一声:“嗯。” “困成这样,昨晚做贼去了?” 王潞安挑眉:“他不每天都这么困?” “平时好歹露会儿脸,今天只看见头发了。”章娴静伸了个懒腰,弯眼看向身边的人,“亲亲同桌,昨天的数学作业你写了么?” 王潞安说:“我写了,我给你抄啊。” “得了吧,就你那数学……”章娴静嫌弃道,“马上早自习了,赶紧滚回你座位去。” “嘿,你这不是狗咬吕洞宾?” 喻繁其实没睡熟,但就是觉得脑袋很重,浑身没力气,就只能趴在桌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听。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他听不懂的音节,在耳边漂浮。 没一会儿,庄访琴中气十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有些同学啊,看着来得挺早,其实在那睡了一早上。” “算了,让他睡,以后总有他吃亏的时候。” 过了一会她又后悔,“这里新的知识点,大家记下来……谁把教室的窗都关上的?后排的同学,把你们周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