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想看是哪个校领导连话筒都拿不好—— 他对上了一个后脑勺。 这一刻,喻繁有一点懵。 他们学校有个传统,班级队列都按身高排,喻繁是他们班最高的那个,所以每次站队伍屁股的永远是他,再往前就是王潞安。 喻繁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人的背影。 肩膀宽阔,头发剪得干净利落,校服外套白得发亮,有一股洗衣皂的香气。 相较之下,王潞安那件发黄老旧、还在后背写了“南城七中我最狂”的校服外套,就像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所以,这谁? 下一瞬,对方就像听见了他的疑问,扭过身来。 因为太困,喻繁反应有些迟钝。他跟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相看了很久,才后知后觉——这张欠揍的脸他见过。 是昨天想找他约架的那个。 叫陈什么深来着? 喻繁还没想出来,对方先动了。 只见陈什么深突然侧开身,往旁边让了让,他们之间空出一块地。 喻繁本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站错队伍了,见状单手抄兜,语气冷冷:“找事儿是吧……” “矮的站前面。” 对方一句话,直接让喻繁没了声。 第3章 全校师生挤在操场里,队伍排得密密麻麻。 听见动静,周围几个学生已经偷偷地朝他们看过来。 喻繁其实并不在意自己站哪。只要庄访琴愿意,让他站到班级第一个他都没意见。 换做其他人,他肯定头也不抬就往前站。 喻繁盯着他:“你哪边眼睛看见我比你矮?” 陈景深闻言敛下眼皮,随即重新抬起:“两边。” 又吃了一记打量,喻繁点头:“挑个时间我帮你看看——” “看什么?看哪儿?”喻繁后背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严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什么东西比校长还好看?给我看主席台!” 听见熟悉的声音,喻繁撇了下嘴,应付地看了一眼主席台。 庄访琴今天穿着一身黑,只有丝巾带了点紫色,她头发一丝不苟地盘在脑后,手里拿着一本名册,皱眉看着面前的人。 因为长期戴眼镜,她的眼睛显得有点小,微微有些龅牙,模样非常严厉。 庄访琴出现的那一瞬间,陈景深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忽然放松下来,刚漫上来的戾气通身消散,又变回了懒散的神态。 “你脸上这些伤,晚点到我办公室慢慢解释。”庄访琴低头,看到他身上穿的黑色套头衫,脸色顿时更差,“你校服呢?” “忘了。” “你怎么不把开学也忘了?”庄访琴说,“你自己看看,全校都穿了校服,就你一个异类!等会学生会的来了,又要扣咱班里仪容仪表的分数!” 旁边隔壁班的班主任打趣道:“今天有领导来视察,托你的福,你们班主任开学第一天又要被开会批评了。” 喻繁本来没怎么在意,闻言蜷了下手指:“那我先避一避?” “闭嘴,”庄访琴头疼,抬了抬手指,“跟同学借件校服外套。” 喻繁扬起下巴找人:“王潞安。” “别喊了,他自己也就穿了件外套,”庄访琴莫名其妙,“你借身边同学的不就行了?” 身边同学? 喻繁看都不看旁边人一眼:“借其他班同学的外套,不好吧?” “什么其他班?”庄访琴说,“他是你同班同学。” “?” “新转来的,转班生,以后都在我们班里读。”庄访琴说完,征询地看了一眼陈景深,“陈同学,校服能借他穿会儿吗?当然,不同意就算了,不勉强。” 喻繁皱了下眉,借东西的人表情比被借的人还嫌弃。 喻繁:“我不借……” “可以。”陈景深瞥他一眼,“他不嫌外套太长的话。” 喻繁:“你现在脱下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