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终于来了,暴风雪中她堆下的雪人一点一点化成了滩雪水,然后蒸发,再也不见。 冷玉倚在二楼窗前,少有的生出些感伤。 她读到这样一句话:有些遭受巨大伤痛的人,她们在隆冬之时就被冻死,可直到冰雪融尽时才能发现自己早已死去的事实。 最近越发纤弱了。 也许是对将要失业的某种无能为力吧。 她有些懊恼,毕竟报纸上已经传出了照片:烛火摇曳的西餐厅,顾先生和一位女性坐得极近,她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是顾玉锵吧,白月光回来了,替身就应该有退位让贤的觉悟。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做的不做,不该听的不听,她惜命且贪财。 冷玉又默默清点了几遍自己名下的各项资产——安度后半生,绰绰有余。 顾先生已经快两个月没有来她这里了。 不过那些上门battle的姑娘们就像是耳目失聪般,依然是络绎不绝,她的日历很快就被红艳艳的“正”字填满。 晚上顾先生回来,带着一小束香水百合,分散地插入几个花瓶,让整个屋子都弥漫出一种甜香。 “最近过得开心吗?” 冷玉把日历翻开给他看,面无表情道:“十分充实。” 出乎意料的,那张素来成熟坚毅的脸上竟浮出抹令人不宜察觉的窘迫红晕。 倒像是一个中年男子在面对妻子质问白衬衫领口处口红印时应有的正常反应。 “让冷玉小姐困扰了。” “没关系,是我同意门卫放进来的。”冷玉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从厨房里盛了碗银耳莲子汤递给他,“前几天电话里听您有些咳嗽。” 男人平静地喝完,然后自动洗好了碗,跟她说了声晚安就径直去了卧室。 没提? 难道他另有打算? 冷玉坐在餐桌前愣是胡思乱想了半宿,就连“黑吃黑”这种不靠谱的戏码都想出来了。 “冷玉小姐有什么烦恼事,可以告诉顾某人。” 冷玉没精打采地瞥了他一眼,心说我正在想你怎么还不跟我提解除合约这件事,我可准备大后天就坐上K3次列车从北京一路出发去莫斯科玩一圈,毕竟签证都下来了啊。 见她没说话,顾先生也就没再追问,正要走时又忽地折返回来,揉了揉她的发:“最近冷落你了,可是为这件事?” “对,我觉得我既然是您的金丝雀,您就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