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应下:“诶。” - 那只耳铛此刻既不在秦可房中, 也并不在凝秋堂到海棠苑的路上, 它正被谢曜握在指尖。细长的银丝底部坠着一颗米粒儿大的玛瑙, 在灯光下闪着细密的光。谢曜几乎能完全忆起小姑娘带着它时, 每走一步,红色的玛瑙便会轻轻地划过一道弧线,细细的银丝坠着,像极了她本身的纤弱温柔。 门口传来了脚步声,谢曜不动声色的拉开抽屉,将那只耳铛放了进去。 来人是谢煊。 “大哥。” 谢曜温和的看向门口的少年:“三弟怎么来了?” 谢煊神色有些严肃:“我有一件事想先同大哥说,此事我母亲也尚不知晓,但此事我还未曾想好,一是想听听大哥的意见,其次,是想请大哥暂时为我保密。” 谢曜注视他片刻,点了点头。 “我想在八月北上,去西北。”谢煊一上来直截了当,言简意赅。 “为何?”谢曜神色没有过多的惊讶,而是立马问了原因。 “我想学医,去西北学医。” “若是想学医,京城不好吗?京城的大夫和医术应该要比西北精湛一些,为何去西北?” “说来也不怕大哥嘲笑,我自两年前便认识了一位来自西北的友人,这两年,这位友人频繁来往西北和京城,为我讲述了许多西北风情,我亦心生向往。” 谢曜目光灼灼:“友人?是男是女?” “男子。” “若只是向往西北,一年里抽上两个月去一趟就是,可三弟今日来,却大有告别之意,如何?你是想再也不回谢家?” 谢煊立马抬眼:“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最近心绪繁杂,想出去走走,学医或许需要三年五载,待我学成亦或是自己想明白了许多道理,当然归来。” 谢曜沉默了。 短暂的沉默后,谢曜又问:“你可是对你母亲替你规划的前路不满?” 谢煊垂眸:“大哥一向犀利,我知晓瞒不过大哥,母亲她为我们兄弟二人操劳半生,一心想让我考取功名,但,家中有大哥,有二哥,谢家儿郎并非只有一条出路,我想过不一样的人生,即使这话听起来,非常自私。” 谢曜长指一直慢慢摸挲着袖口,“倒不能说你自私……你今日既然先挑明,想必是下定了决心,我且问你一个问题,此次落榜,可是你有意为之?” 谢煊这次沉默了。 “是,也不全是。” “我心中有杂念,不想考取功名,即便是全力以赴,也未必见得就有一个好成绩,考场讲究心无旁骛,我想大哥比我明白。” 谢曜点头,他向后倚靠,良久的注视着自己这个弟弟,三个弟弟当中,唯有这一个心思更加深沉,许多事,两兄弟不必全部挑明,就能做到心中有数。 “我的意见并不重要,若你去意已决,应该考虑祖母,三叔,还有你的母亲。关关难过,你一走了之,徒留白发伤心人。” 谢煊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站在房内,半晌没有说话。 谢曜重新坐直执笔:“回去再好好想想吧,此事我会暂且替你保密,我下月或许会下一次江南,待我归来,希望听到你改变主意的消息。” 谢煊抬头:“大哥要下江南?可是有都察院的案子要办?” “算是。” 这回答也微妙,谢煊忽的就笑了:“前两日府中流言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