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这副慵懒的模样实在太美了,从头发丝到脚趾头,玲珑纤致,肌若凝脂,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写满蛊惑诱人。 隋衡忍不住把人捞到臂弯里,紧紧圈住。 江蕴便又睁开眼:“你为何会觉得他是丑八怪,伪君子?” 隋衡轻蔑回:“这还用孤觉得么,这事儿江南不都传遍了,若不是貌丑,他为何整日躲在帘幕后,羞于见人?孤猜测,这伪君子应该还不是一般的丑,多半是丑得惨绝人寰的那种。” “那虚伪之说,又从何谈起?他分明很有德名。” 隋衡神色越发不屑。 冷笑声:“什么德名,只有其他东西都拿不出手的时候,才会给自己营造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儿笼络人心,据孤所知,他那些礼贤下士的‘感人事迹’,一大半都是找人杜撰编造出来的,就和什么《江都赋》《凤求凰》一样,也就骗骗那些愚昧无知的百姓和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这伪君子若真如自己宣扬的那般不计出身,礼贤下士,为何如陈麒这样的人才,他都视而不见,刻意打压,说到底,还是瞧不起对方庶出身份,他若真的美名传遍江南,为何招贤台一建起,那么多江南名士宁愿不要酬金,也要登台揭露他伪造德名的罪证?” “你就没想过,那些所谓名士也可能是受人指使,故意罗织罪名诋毁他?你为何不去听听江南之地的百姓如何看?” 隋衡挑眉:“孤为何要去了解他?孤对那个丑八怪,可一点兴趣都没有。” 江蕴瞬间明白了。 那些罪证是真是假,对此人来说,根本无所谓的,就算他知道是有人故意罗织又如何?诋毁一个敌国太子的名声,不战而屈对方之兵,对隋国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乃是兵家上上之策。 他也不知道,方才为何一时意气上头,要与此人争辩这些事。 他为何要在意一个敌国太子的看法。 隋衡却有些不满。 眼睛一眯,问:“为何突然提起那个伪君子,还为他说那么多好话?” 隋衡心里当然知道,江容与纵然貌丑、虚伪,也不是一个饭桶,且工于心计,城府深沉,擅使阴谋诡计,若不然,也不会屡屡成功破坏他南征大计。 纵使他厌恶此人到极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堪称对手。 但这件事,他是绝无可能在心爱的小情人面前说出来的。 小情人来自江南。 隋衡有些怀疑,小情人以前是不是也被这个伪君子的“德名”欺骗过。 毕竟,小情人心肠如此软,如此善良好骗。 江蕴敷衍道:“随便问问而已。” 隋衡警惕未消:“那怎么不见你随便问问孤的事,在你眼中,孤与江容与比如何?” 江蕴不想再说话了。 但隋衡非要听答案。 他十分担心,小情人是真被那伪君子给蛊惑了。 江蕴便认真望着他,道:“我说了,他身体不如殿下,还有……” “还有什么?” “福气也不如殿下。” 隋衡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稀罕问:“如何不如?” 江蕴伸出手指,在他脸上画圈圈。 “殿下身强体壮,有父母期待疼爱,虽然也遭遇过许多挫折打压,但心胸开阔明朗,有常人少有的顽强毅力与赤子之心,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一个体贴入微的好情郎,身边思慕追随者无数,一看就是有福之相,日后一定会福寿延绵,长乐未央。” 隋衡被他夸得甚是飘飘然,得意道:“那是自然,孤高大英武,福寿无双,岂是那个病秧子能比。” “是呀。” “所以殿下日后若真得了天下,一定会比他做的更好,对不对?” 隋衡便道,那还用说。 江蕴接着:“不过,殿下也要当心。” “当心什么?” “据我了解,江容与虽然福气不如殿下,但也是不容易打败的,殿下须勤勉克己,比他更有德名,更能收服人心,才能打败他,得到天下。” “……” 隋衡阴下脸:“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江蕴慢悠悠从袖间取出一枚白色棋子,道:“我站在苍生,百姓这一边,明日,请殿下带着你的谋士与帮手,屈尊上塔,与我一战如何?” 隋衡以为江蕴只是说说而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