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十年。 十年,她等到了,在元章帝登上九五之位的那一天,她从一个小散官家二十六未嫁的庶女一跃成为了风光无限的皇贵妃。 自卫洛如入宫起,元章帝除了她的寝宫,就只去过皇后的寝宫,也是自她入宫起,除了她,后宫女子再无一人有孕。 席云素一直都是元章帝最小的孩子,也是最疼爱的孩子。 席云素轻轻抚摸着一朵栀子花,是无限的怀念。 她曾经问过她的母妃,苦等的十年里,有没有一瞬间是后悔的。 她母妃柔柔地笑着,眼睛里全是极美极美的光彩,母妃说她从不后悔,她相信她夫君炽烈的爱意,也相信她对她夫君纯粹的爱,她要等的人给了她能够相信的安心,她没有后悔的必要。 席云素被那样的光彩所吸引,于是她自认为找了一个最好的最令人安心的人,想要用她的炽烈去换取他的纯粹。 结果显而易见,她后悔了,她赔尽一切,什么都没有换到。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上天恩赐了她一个机会。 这一世,她要重新选,她会慎之又慎,选一个提及她时,眼中也会有母妃谈及她父皇时那样美丽的光彩的人。 她不要再后悔了,今世,当她两鬓斑白,被儿女簇拥时,她也能说出她母妃说过的话,不后悔,一瞬间的后悔都没有。 一想到那样的场景,席云素对着手中的栀子花笑了,笑得很幸福。 而她身侧一直关注着她的聂怀嵘见到这样的笑,整个人都已经懵住了。 浓烈的香,绮丽的人,醉人的笑。 梦境与现实交织重合,万物褪色,天地只余她。 砰……砰……砰…… 声大灌耳。 那是他心跳的声音,他一直疑惑的问题,有了答案了。 聂怀嵘情不自禁地拉近了他和席云素的距离,他凝视着她,目光灼灼。 “素素,臣,我可以这样称呼殿下吗?” “不行。” 回应他的是拒绝和消失的笑容。 第二十七章 一句“素素”, 她拒绝了他,席云素也没了赏花的兴致了,不合时宜的称呼, 于谁都没有好处的。 她猜想聂怀嵘应该是上次从文英口中听过文英这么叫她,就以为她是允许别人这么称呼她的, 那怎么可能呢。 她和聂怀嵘连朋友都是算不上的,她不想听他这么称呼她, 她只允许她亲近之人这么叫她。 林间花已赏,天际飞虹已散, 逗留已久, 该要继续赶路了。 席云素很是留恋地折了一只栀子花,将其别在发间,如此就好, 再舍不得,也要分开了。 “聂将军,请吧,我们该走了。” 席云素对她身后的聂怀嵘说完这句话后, 就朝马车走去, 擦身经过聂怀嵘时, 被他拉住了手腕。 聂怀嵘低头看着她, 她发髻上的栀子花不稳,摇摇欲坠, 他抬手重新帮她别上了花,眼前的她, 一如梦境, 花不及她, 万物不及她。 只是她的笑不是对着他的, 她对着他的时候,还有一种他看不透的东西存在。 他低沉着声音问她:“殿下看着臣时,眼里是仅有臣一人吗?” 席云素略显慌张地挣开聂怀嵘,躲避着他的视线,支吾回道:“我,本公主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