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三追上马车的时候它已停在了城门口旁的空地上,车辕上坐着个车夫,似是在等什么人。 暗卫对他道:“不久前有个姑娘从马车上下来了,隔远了瞧像是个丫鬟,以防万一,属下已经派人去跟着了。” 正说着,跟着的暗卫回来了,拱手对十三道:“大人,那姑娘持了丞相大人的玉牌回了相府,然后便再没出来了。您看,要不要回禀丞相大人?” 十三想也没想,直接摆手回绝了这个提议,“不必,一个丫鬟罢了。现在丞相大人正心烦呢,禀报他不是上赶着找骂吗?行了,我们就盯紧这马车里的人便好,其他的不用多管。” 没成想,这一盯,就盯了几个时辰。 眼看这天色都快暗了,城门也在不久前关闭。这马车里却仍是安安静静,半点没有声响。 这瞧着,也没有要逃跑的意思啊。 十三心里不免疑虑,轻轻踹了前头的暗卫一脚,吩咐道:“你去瞧瞧,看看是什么情况。” 暗卫去了,不一会儿就耷拉着脸回来了,“那车夫可凶了,不让属下靠近。” “那马车里有人吗?” 暗卫摇头,“不知道,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 十三甚是无言得看了他半晌,叹道:“行了,你歇着吧,去了和没去一样。” 这一歇,又歇了两刻钟,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十三再按耐不住了,再等下去,他得被这穿堂的冷风活活冻死。 于是抖抖索索地拢紧了衣襟过去查看。 车夫果然很凶,扬起的马鞭还未来得及落下就被十三抓在手里,直接一甩,连人带马鞭一起摔下了车。 绿绮听见声响掀帘来看,正对上十三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均是一愣。 十三问,“怎么是你?” 与此同时,绿绮也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又是一愣。 这次十三先说,“你先回答我的话,公子在车里吗?” 他边说边将剩下的帘子用剑挑开,果不其然,里头除了绿绮再无他人。 十三急了,转头问绿绮,“公子人呢?怎么是你在里面?” 绿绮一脸无辜得看着他,“大人问我奴婢奴婢问谁,公子只说让奴婢在马车里等着她,也没说她自己去哪儿啊!” “那他不说你不知道问吗?!” 十三急得跳脚,完了完了,公子没了,这要让他家大人知道,他小命休矣…… 绿绮更无辜了,“我是奴婢,她是主子,奴婢如何能置喙得了主子。再说了……” 说着,她还反问十三,“大人,你敢质疑丞相大人的决定吗?” 十三下意识摇了摇头,反应过来才觉得自个儿快疯了,“这是一回事儿吗?!” 他连忙转身想要派人去寻,走到一半,又忽然顿住。 这人满打满算的都已走了几个时辰了,天南海北都不清楚,去哪儿寻? 于是他又垂头丧气得走回来,哭丧着脸对她道:“绿绮啊绿绮,我快被你害死了……” 最后还是方才的暗卫给他提了醒,“大人,还有一个丫鬟在相府里呢!您说,那是不是公子假扮的?” 说的是啊! 十三一拍大腿,当即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这事举足轻重,他不敢隐瞒,进了府便直奔竹清轩准备先禀报沈时寒。 却不料厢房是黑着的,没燃烛灯。 小厮解释说,“大人在里面呢!是大人不许燃的,说是想自个儿清净清净。” 这人都没了,还清净个啥啊? 十三果断得很,当即推门闯了进去。 今夜的月光委实是有些亮的,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到了水墨屏风上若隐若现纠缠着的两个身影。 十三:“………” 历史惊人的相似,便是连接下来那一句带着森冷寒意的“滚出去!”也是惊人的一致。 十三很想哭,他垂头丧气得“欸”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然后将门严严实实地合好了。 回过头,他哭丧着脸对小厮道:“你害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大人在里头办事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