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絮絮叨叨念这一大堆,楚宁脑袋都快被她念大了。 自她醒后,绿绮就添上了这个话唠的坏毛病,念叨起来总是拉拉杂杂没个完。 但此事到底是自个儿不对在先,楚宁忙忙讨饶,“绿绮我错了。” 她又解释道:“我这不是待房里太闷了吗?我都醒了三天了,身子早就好了,你们还不许我出房门。再关下去,我闲得头顶上都得长草了。” 绿绮被她这番没正形的话给逗笑了,却还要装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来纠正她,“奴婢才没那么大胆子敢管公子呢!公子可不要不敢得罪那位,就跑来寻奴婢的不是。” 楚宁拢着手炉,甚是无言地看着她。 现下没了陛下的身份,这丫头在她面前是越发的嚣张狂妄了。 绿绮纯当看不见她怨念的眼神,又巴巴絮叨上了,“公子可别怨奴婢没提醒您,再过两刻,沈大人就该下朝回府了。若是见您没在屋里跑到这儿来了,责备奴婢倒是事小,公子又能讨到哪点好?” “何况一会儿张大人还要进府给您把脉呢!这要是寻不见人又得苦哈哈得去撞墙求死去。公子那些日子睡着了,可是没瞧见。张大人盯着您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铁青,奴婢看着都怕,就担心他哪一日想不开撞了墙……” 楚宁一脸郁郁地看着她,终于没忍住打断了她的话,“绿绮,你再这样啰嗦下去,日后是找不到婆家的。” 绿绮闻言扫了她一眼,“奴婢不嫁人,奴婢这一世就守着公子。” 说着,她又垂下眸去,轻声道:“公子别想撇了奴婢。那时候我就想好了,若是公子真的醒不过来了,奴婢就陪着您一起去。” 说到最后,她抬起头看着楚宁,眼圈开始泛红。 而后轻轻一眨,里头蓄着的泪就落了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公子知不知道?您这次真的是吓死奴婢了。我还以为,您真的就这么去了。不是说好了吗?只是假死罢了。为什么?为什么方院使和张大人都说您已经死了。” “奴婢等了您好多好多天,沈大人也等了好多好多天,我们都不相信您就这么去了。我们就一日一日地守着,沈大人甚至让十三大人将张大人打了一顿,说他危言耸听。” “奴婢也觉得他是在危言耸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呢?” 她哭得很是伤心,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 楚宁不知道她那十几日究竟是如何过来的,想必是很辛苦的,辛苦到现在光是想想都委屈心酸得不行。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的潮湿似茫茫然下起了雨。 楚宁走上前去抱住她,轻轻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背,温声宽慰道:“傻姑娘,我这不是好好活着吗?”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绿绮哭得更凶了,泪眼婆娑的,像是要将这些日子里的忐忑彷徨都给哭尽了。 楚宁一直陪着她,直到脚下传来微弱的一声“喵呜”声。 两人同时低头去看,是雪枪。 它胖了许多,大大的肚子垂着,唯有高高翘着的尾巴依稀可见之前的影子。 楚宁已是许久未见它了,她愣了愣,喃喃开口,“怀了?” 绿绮这才破涕为笑,忍不住出声纠正她,“公子,这是只公猫。” 雪枪也像是听懂了,用力地朝她“喵”了一声,语调里满满都是不满。 这般傲娇不饶人的性子,倒是像极了它的那位主子。 楚宁哑然失笑,刚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