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玉牌在她这里,注定是明珠蒙尘了。 绿绮好生接过,小心翼翼地收好了,这才取了火盆上烘好的缚带对楚宁道:“殿下,奴婢伺候您穿上吧,御医还在外头候着呢!” 楚宁点点头,正要站起身来。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其间夹杂着男子的呵斥之声,“楚宁!你给本王出来!!” “四殿下,太子殿下方才落水受了惊吓,现下还在殿内换衣,实在是不方便。” 宫人们着急忙乱地劝着,又顾念着他是皇子,不敢真的下手阻拦。 楚暄一把推开面前挡着的内侍,面色十分难看,扬声道:“有什么不方便的?!我看他就是故意躲着本王!平时仗着父皇的势,缩在未央宫里见不到人。本王看今日他能躲到哪里去?!” 绿绮脸色都吓白了,慌乱地看了楚宁一眼。 听声音楚暄已然快至殿门口,现下换上缚带是铁定来不及了。 他又是个二愣子,一派不管不顾的性子,强闯殿门这样的事想必也是做得出来的。 楚宁心下亦是慌乱,她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那扇雨落天青的屏风上,当即拿过绿绮手里的缚带躲了进去。 几乎同时,殿门被楚暄一把推开。 冰冷的风雪涌了进来,吹得火盆里的炭火都暗了几许。 他大步流星地迈过门槛,左右巡视了一圈,没看见楚宁,目光又落在胆战心惊的绿绮身上。 “你主子呢?”他冷声问。 殿内鸦雀无声,绿绮垂首立在一旁,后背顿时渗出细密的冷汗。 楚宁躲在屏风后,攥着缚带的手指紧紧绷着,手心处也生满了汗。 她没办法换上缚带,这屏风是半透的,稍稍一动便能叫人觉察出来。 若是被当场撞破身份,当不当得了储君还先一说。这抄家灭族,欺君罔上的罪责一旦压下来,她和现在明华宫里的那两位,今日都别想活。 想到此,楚宁眼眸暗了暗,攥着缚带的手又收紧了几分,眉眼隐露一丝荒唐之色。 她只觉好笑,事到如今,她竟然还想护着他们。 “本王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不会说话了是吗?!” 楚暄不依不饶,说到最后气急败坏就要过来拉扯绿绮。 后头的宫人哪敢劝,便是绿绮也不敢擅自躲开,只闭着眼隐隐发抖等着他的手落下。 “楚暄!” 屏风后陡然一声怒喝,楚暄一愣,转头看了过去。 楚宁还躲在屏风后没有出来,只冷冷吩咐绿绮和宫人,“你们都出去吧,本宫与四殿下有要事商议。” 宫人应声退下,殿门轻轻从外面阖上,里头霎时昏暗下来。 今日大雪,各宫都燃着火烛照明。 可楚宁今日事发得突然,宫人还没来得及点上烛火,殿内唯有仓促搬来的火盆发出一点微弱的光。 方才风雪猛然一灌,火盆的火也熄了不少。殿门再一关,这里头幽暗得便只能勉强瞧出个人影来。 但是楚宁仍不放心,依旧隔着屏风问楚暄,“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楚暄被她那一声给惊着了,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经她这一提点才愤然道:“楚宁!你派人拦在未央宫前不让本王与二皇兄见父皇,究竟意欲何为?!” 原是为着这事,楚宁淡淡道:“父皇病重,御医说需要静养,皇兄不知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