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宁喝的愁眉苦脸,搁下勺子淳淳劝诫,“皇后啊,朕伤的是胳膊,不是翅膀。” 江晚月一边听着,一边又给她碗里添了一勺,“臣妾省得,要不……明日给陛下炖个蹄膀吧?” 她眼眸微亮,很是兴致勃勃。 楚宁:“………” “不必了,朕还是喝鸽子汤吧!” 一碗鸽子汤下肚,张知迁又背着药箱来了。 楚宁面色愁苦地看了他俩一眼,认命地将手递了出去。 果不其然,棉布一解,江晚月就哭哭啼啼了起来,“可怜的陛下,怎么就伤成了这个样子?都怪那沈时寒!” 楚宁听得心下一咯噔,忙忙去看张知迁。 他仍是那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认认真真地在给她上药。 江晚月浑然未觉,还在哭诉,“陛下只要跟那沈时寒一挨着准没好事,前一段时日病才好,这出了个宫手又给伤成这样!臣妾听母后说了,那慈云寺走水也差不离就是他干的!” 这言之凿凿,信口开河的模样,听得楚宁心下又是一颤。 真是个无比天真的皇后啊! 楚宁心下感慨一声,问她,“你去见母后了?” 江晚月捻着帕子拭了拭泪,才道:“见了,母后憔悴了许多,说是慈云寺走水吓着了,到现在也还没好呢!” 楚宁又问她,“母后还与你说什么了?” 江晚月毫不设防,骨碌碌倒豆子似的全抖搂了出来,不外乎就是些家长里短,嘘寒问暖的琐碎事。 楚宁耐着性子听完,最后下了个结论。 若是她是太后,也不会跟这种天真无邪的人说心里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卖了。 张知迁在底下被迫听完了全程,直到皇后走后,楚宁才阴瘆瘆地看着他,笑道:“张大人可知回去后该如何与丞相交代?” 张知迁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来,躬身回话,“臣明白。” 这番对话,转眼就传到了丞相府中的沈时寒耳里。 他坐在案桌后,手里还执了本奏章看得认真,听完了才将奏章搁下,曲着的手指微微敲了敲桌面,淡淡道:“陛下这份诚心投的,总感觉不是太诚呢!” 张知迁点头,静默不语,只当自个儿是个透明的。 沈时寒却没打算放过他,他下了吩咐,“想个法子,去长乐宫替太后把把平安脉,总躲在里面,不见天日的怎么行。” 张知迁简直不想搭理他,说得轻巧想法子,陛下都进不去的地方他进的去? 沈时寒没管他,重新将奏章拿了起来,声调平平,“下个月的俸禄再到丞相府里领一份。” 话音一落,张知迁立马变脸,笑容满面地领了吩咐出去。 一出门,脸上的笑就落了下来。 十三觉得奇怪,凑过来问他,“怎么了?张大人。” 张知迁耷拉着张脸,只道了一句,“你家大人,老奸巨猾!” 十三心有所感,顺势点头。再抬眼看去,张知迁的身影已悄然消失在长廊处。 第38章 楚宁“不行”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楚宁都不曾见过沈时寒。 青州新建的运河工程出了纰漏,雨水潇潇一下,刚做好的堤坝竟决了堤。 再往上略查了查,好家伙,户部拨下的修建款项到达青州已不足五成。 粗制滥造下,决堤便也不奇怪了。 沈时寒领了御命亲去青州彻查,临行前,他入宫来见了楚宁一趟。 彼时楚宁正揪着大理寺卿不放,为的还是那监生失踪一案。 大理寺卿被训了一通,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不敢回话。 楚宁气得面色红红,掷下的奏章正扔在刚刚走进殿中的沈时寒面前。 沈时寒将它拾起,慢条斯理地翻了翻,大致扫了一眼。 原来那监生正是青州人氏。 这倒是巧了。数月前,户部拨下的款项刚刚到达青州。一转眼,这国子监里好端端的青州来的监生便失了踪。 沈时寒眼眸暗了暗,令大理寺卿退了下去,这才走到楚宁面前,蹲下来平视着问她,“陛下因何置这么大的气?” 他望过来的眼神很是温和,楚宁心绪略略平缓了些,她道:“沈大人,那个监生年岁方才十五,朕看了他的名册,今日是他的生辰。” 楚宁吸了吸鼻子,又道:“朕觉得自己很没用,活生生的一个人,在这巍巍皇城消失了数月,竟无人彻查。若不是国子监祭酒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