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之前,是朕对不住他。只希望此生,他能不被朕所累。” 说到最后,低眸垂泪,是真真切切的伤心欲绝。 只是可惜,她脸上被楚宁抓得姹紫嫣红,再不复之前的我见犹怜。 自然,楚宁也不会听她的。 原身楚宁也知晓,又开口道:“明日便是月中十五之期,想必皇后已向你提出邀约。这无.根之人,如何宠幸妃嫔,朕倒是分外好奇!” 楚宁气得咬牙,方才她神游天外便是为着此事。 皇后临走前扯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舍道:“明日十五,臣妾定会早早准备妥当,陛下记着早些来啊!” 呵呵,早些来……… 早些倒是没问题,她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来,如何来,用什么来。 现下既然原身以此要挟,想必是早有应对之法了。 楚宁沉下了心,也泄下了气。 这分明就是个修了千年的狐狸,把别人卖了别人还得帮她敲算盘看卖了多少钱的那种。 自己一个只活了二十年的小白兔,如何斗得过? 第10章 这只狐狸成了精 楚宁唉声叹气的这段时间,绿绮带着宫人已为她穿戴好了上朝的冕服。 一层一层,厚重得紧。 楚宁的目光越过绿绮去瞧铜镜里的自己,绛衣玄袍,是最庄严的帝王之色,衬得这个尚有几分稚嫩的脸庞也端正严肃了不少,那是将天下踩在脚下的磅礴气势。 亦是,本尊自带的帝王之气。 其实,细瞧这张脸,是很有姑娘家娇俏温婉模样的。 只不过原身素来严谨不爱笑,性子又格外暴戾恣睢,是以这些年下来,从未有人怀疑过她的真实身份。 只是现下,楚宁看着这张脸也不免感慨。 若是她是以帝姬身份如常长大,想必此刻,亦是个格外娇纵爱笑的姑娘吧。 “陛下在想些什么?想得这样入神。” 这声音实在太过熟悉,昨日还在她耳边漫不经心地蛊惑她放箭射人。 楚宁慢慢转过身望去,果然是沈时寒。 他穿着和昨日一致的朝服,整个人显得丰神俊逸,清朗不凡,是盛放于极寒之地的高岭之花,叫人望而生畏。 他朝楚宁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冕冠,玉珠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说不出的清透好看。 “臣来为陛下戴冕冠。” 他说着,从托盘中取出了冕冠,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瞧着比那悬着的玉珠还要剔透几分。 自古以来,哪有臣子为帝王戴冕冠的道理。 绿绮上前一步,想要来接。 楚宁亦是推拒,“此等小事,哪里用得着沈大人。” 沈时寒却避过绿绮伸过来的双手,自顾自将冕冠戴在了楚宁头上。 两人相距甚近,亦如昨日马背之上,楚宁恍似都能闻到他身上干净而又清冽的气息。 “为陛下戴冠,乃是臣份内之事,陛下不必客气。” 他的声音清越好听,带着些许惑人意味。 楚宁垂下了眼眸,没再推拒,任他将冕冠戴上。 长指微绕,又从耳后将系绳绕至颌下,认认真真得系了个漂亮的活结。 一切做完,沈时寒却并未退开。 他生得极高,就这般站在楚宁面前便是满满的压迫感,更遑论他不发一言,沉寂地让人心里发虚。 “沈大人?”楚宁试探着开口,话语里隐隐透出一丝不悦。 沈时寒垂眸看她,她戴了冕冠才与他一般高。 从他这个角度往下看,能看见她精致小巧的鼻梁上泛着细小的汗珠。 她在害怕他。 这个认知让沈时寒无比愉悦,他笑了笑,附下身去靠在她耳际缓缓开口,“陛下,萧衍与您昔有旧情。可两国邦交,是国之大事。还望陛下慎之又慎。” 这是明晃晃地敲打她,若是与萧衍结盟,下场便是原身的楚宁了。 楚宁心下一紧,鼻尖上的汗珠又多了几颗,却仍逞强道:“朕自有分寸,沈大人费心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