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有几处还是想不通,但我又不想再自己一味地地去猜测,所以我想听你同我说。 江晏迟擦着楚歇嘴角的药渍,指尖微微发烫,可以告诉我吗。\ \不是。楚歇做出了回答,是我自己要去的。 为什么。 因为我有把握说服忽敕尔。因为我不能看着长明军和北匈硬碰硬。楚歇再重复一遍,是我自己要去的。 嗯。 外头小喜子来报,轻声细语地在江晏迟耳边说了一句什么,楚歇看到他点头过头后小喜子快步离开。 楚歇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桃厘呢,从昨夜起就没看到那丫头。 江晏迟,我那个婢女呢?楚歇立刻警觉起来,叫桃厘的,她在哪儿。 江晏迟眉头轻轻一挑,哪个婢女。 你把她带过来!楚歇见他并不正面回答,想起昨夜他那怒气冲天的模样心里没底,抬手揪住他一角衣袖,我现在就要看到她。 小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楚歇被那眼神凝视得心底发慌,心底渐渐生出一些烦躁,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声音低沉下去,江晏迟! 小皇帝起身,楚歇手中的衣袖被强行拽出,他看到小皇帝的背影铿锵而冷漠:她敢偷偷潜入宴堂打听议和大事,那可是死罪。 楚歇听到死罪两个字,顿时脑子嗡地一响。 他从没想过江晏迟会如此行事。他派桃厘去是有原因的,小喜子认得她,他身上又有楚府的令牌,就算是东窗事发也必无人敢动她。 可如今江晏迟淡淡地一句死罪让他的心瞬间寒了。 他在杀鸡儆猴吗,警告他不要手伸得太长。 一时间楚歇心口发疼,手指尖发冷,喉咙里冒出一片砂砾磨过似的痛痒,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你! 楚歇捂着嘴扶着床沿,整个身子抖如筛糠。 桃厘几岁的时候他便将她捡来了,她的性子乖巧又活泼,像极了小音。他把那孩子一点点养大了,放在楚府里根本不似个丫头养着,明眼人都知道他将她看得多重。 他竟然,他竟敢! 江晏迟本意是敲打一下,没有想到楚歇的反应这样大,脸色顿时绷不住立刻将那床边上摇摇欲坠的身子扶住:你别心急!我唬你的,她没事,我已经教人将她送回楚府了! 咳咳咳咳咳 那咳嗽声震动肺腑。 是真的,不信我再将她召回宫来!江晏迟急急地喊着外头,小喜子,去把那小丫头再召进宫来,马上! 楚歇好一番咳嗽,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色也如桃花似的绯红一片,尤其是一点朱唇熠熠夺目。 像极了刚进宫那一日红妆模样。 楚歇剜了江晏迟一眼,又警告似的掐着他的手腕:你,不准动她! 小皇帝却苦笑一声,你身边的人,我何时动过。 又看着楚歇怒火攻心的模样,喃喃着说道:你倒是真把她看得重。不知想到了哪里,眉头忽然皱起来。 你不喜欢男人,那你喜不喜欢女人。 眼风忽的就扫了过来,带着几分凉意。 楚歇无语问苍天,这个小皇帝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么个不成器的性子,一天天不想要紧事净是抓些细枝末节的。 她才十五岁! 嗯。小皇帝应了一声,手抬起来拂过楚歇方才因剧烈咳嗽而散乱的鬓发,别在尔后,微微一笑道,阿歇,我们明日就要成婚了。 我很开心。 那只手转而覆上楚歇的脸颊,微凉的触感直达心口似的,随着指腹的摩挲,连心尖都开始生出微妙的战栗感。 一会儿喜服就要送到了,和昨日的吉服不同,那是红色的。我喜欢你穿红色我们会穿着那件拜天地,喝合衾酒,然后便算作真正的夫妻。阿歇,明日过后,我们就是彼此在这世上最亲的人,是一家人。M.boWuChiNA.Com